第82部分 (第1/4页)

妈妈坐下说话。

崔妈妈嘘寒问暖了几句,便开始进入正题道:“在成都的时候,奴婢就瞧着九小姐是个有本事的,如今才十一岁,就在两位老嬷嬷的辅佐下打理田庄铺子产业了。”

睡莲照例自谦一番,说:“我才几岁呢,都是容嬷嬷和窦嬷嬷的功劳,我不过是做在一旁听着罢了。”

窦嬷嬷笑道:“先五夫人的嫁妆还真是丰厚,且不说那些库里的嫁妆箱子,田庄和铺子都是生息的,一年年积累下来,是个了不得的数目吧?”

唉,果然又是个来试探自己嫁妆深浅的!自打去年颜老太太定下她和两个老嬷嬷管理自己的嫁妆产业,各路人马明里暗里试探询问的络绎不绝。

崔妈妈这话不太好接,若睡莲说是个大数目,难免被人惦记着;说是个小数目,这又不符合当年母亲嫁入颜府十里红妆的盛况,一听就是糊弄人的,显得不够尊重;若往实里说,就更不对了!哪有把自己家底对外人讲的,这不是缺心眼嘛,颜老太太头一个就不饶自己!

“我也是刚刚接手,账本都还没看会呢,还得劳烦两位老嬷嬷教着。”睡莲笑了笑,捧起自己的茶盅抿了一口,道:“崔妈妈喝茶呀,我叫添饭泡了妈妈最爱喝的普洱。”

九小姐会看不懂账本?这话别人可能信,崔妈妈心里却是雪亮的,九小姐在成都老宅的时候,可是像模像样的当家小主人,她怎么会看不懂账本?这意思是不方便直说吧!

睡莲咬着崔妈妈送来的菱粉糕,她也的确是个意思,希望崔妈妈知难而退,不要继续逼问下去,没得弄得大家都尴尬。

虽然她和王素儿和崔妈妈有着多年的交情,但是这不代表她可以把一切袒露给对方。

这和信任、和交情都无关,只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谨慎一点,自己就多一份安全,时间长了,这便成了本能。

崔妈妈喝着泡的极酽的普洱茶,果然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心里不禁暗叹这位九小姐是用了心了,府里上上下下的爱好都打听清楚,送礼请客招待皆有章法,令人挑不出错处来。

可是,崔妈妈眼睛扫到睡莲左腕上那个白玉双股扭绳镯子,心中未免觉得一刺,轻叹一声,说道:“唉,其实我们家小姐的母亲当初也是十里红妆嫁到成都的,那时候上好的黄花梨家具、各色嫁妆箱子,塞满了整整三艘大船呢!”

“记得大船到成都万里桥码头靠岸,轰动整个成都城,第一件嫁妆到了王宅,还有整整一船嫁妆还没从大船上卸下来呢,那时我那死鬼丈夫直发愁,说这可怎么办呢,若到夜间关城门还搬不完,岂不是要等到明日?”

“我说这可不行,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就要我那死鬼丈夫花了双倍的工钱去别的船雇小工来搬箱子……。”

睡莲笑眯眯捧着茶盅听崔妈妈讲七姑太太出嫁时的盛况,时不时惊叹几句。

一旁服侍的添饭心里直烦嘀咕,暗想这位妈妈真是不靠谱,先是逼问小姐底细,逼问不成又开始讲七姑太太的嫁妆,这是在炫耀吧!

哼!先五夫人的嫁妆丰厚是实打实摆在那里的,七姑太太的嫁妆就凭你一张嘴开合,我才不信呢,若真如此,那表小姐何以不远千里投亲靠友?而且这位表小姐平日里在府里打赏的手面也小……。

一旁埋头做针线的朱砂瞧见了,朝添饭使了个眼色,这次下扬州,听涛阁是跟了朱砂和添饭两个稳重的二等丫鬟贴身服侍睡莲。

去年秋天的时候,刘妈妈和睡莲一起向颜老太太求了恩典,放刘妈妈的幼子刘直脱了奴籍,准备今年春天去考童子试。

颜老太太很爽快的同意了,没有要身价银子,还赏了一套四季衣服、一套文房四宝给刘直,要他好好进学。

从今年开春以来,刘妈妈和采菱都忐忑不安的盼着刘直能考个功名出来,而睡莲扬州之行恰好正值童子试考期,所以睡莲仔细斟酌一番后,决定要刘妈妈母女留在燕京,免得她们在扬州心神不宁的,再说她离的那么远,听涛阁有这两位镇着,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最后选了朱砂和添饭随行。

彼此相处磨合了一年多,自是有些默契的,看到朱砂的眼色,添饭会意,收起撅起的小嘴,笑容满面的抓了几把果子放在崔妈妈面前的黑漆描金葵花攒盒里,说:“崔妈妈也尝尝这几样果子。”

崔妈妈每样果子都尝了,话匣子依旧如这京杭大运的河水般绵绵不绝,继续说道:

“说起来,我们姑太太陪嫁的田庄和铺子也有不少,只是因是远嫁,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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