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页)

道:“灌的。”

小环愕然:“甚么?”

容娘狠狠道:“灌的。”

小环愣怔了一时,方才领悟到容娘的意思,原来大郎却是将一碗白粥灌了进去!呵,还道大郎有甚好法子,原来不过是用蛮力!怎的小娘子却不呕了呢?小环捂嘴而笑,她正待询问,外头煮饭婆子却来喊她,说是药煎好了。

小环将药端进来,稍稍晾了一会儿,便唤容娘起来吃药。容娘懒懒的不想起身,小环打趣道:“不如仍叫大郎来灌?”

容娘又气又羞,只得勉强起来。将药一口一口抿了。过了一时,小环见容娘并未吐出来,心中才舒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小娘子当可慢慢好起来了。再不好,这一院子的人都不得好日子过啊!

原来容娘被吓着了,不敢入睡。一不小心睡着,定会被噩梦惊醒,那般厉声叫嚷,若是半夜,直吓得人寒毛倒竖。

“如此大郎该能好生睡上一觉了。他这些日子每晚都要来瞧几回。也太操劳了些。他旧伤复发。又添新伤,郎中嘱咐不得操劳呢!”

容娘一惊:“你说甚么,大哥晚上过来?你,你怎地如此糊涂!男女授受不亲。你也不知避讳些!”

原来那个梦中的声音竟然是大哥的么?她早该想到,早该想到……!

梦中总是手脚被缚,无法动弹。无数死尸笔挺僵直,张牙舞爪的朝她逼来,脸上带着那般狰狞的笑!她心急如焚,却无法动弹之际,总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语,背上有一只大手抚过,粗粝。却温暖。

“小娘子每每梦魇,如何都唤不醒。定要大郎来,方能镇住那些恶鬼。不然,大家都别睡了,一屋子的伤患呢!再者。有甚么好避讳的。老夫人打发小娘子千里迢迢从清平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你照顾大郎么,如今不过是倒过来罢了。”

一屋子的伤患倒也未必,她自己与白甲两个便是全须全尾,并无损及丝毫。小娘子也只是被那匪人踹了一脚,胸前痛了几日自然无事。陈使臣背上却是实实的被砍了一刀,四喜说皮肉绽开,郎中用牛鬃缝合了,将养些日子便会长出新肉来。偏偏他心存愧疚,每每小娘子一叫,他便面色苍白,垂头丧气,看了让人怜惜。

“四喜说大郎伤的最重呢!旧伤裂开了,新伤也不轻。小娘子那日怎地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大郎便是无伤,也被小娘子打出伤来了。小娘子下手那般狠,也不瞧……!”

“小环,我想爹娘了。”

小环正自喋喋不休,忽地听到小娘子轻轻道。小环鼻子一酸,抱了容娘泣道:“我也想……。”

两个无父无母之人伤在了一处,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然而日子便如那天上的浮云一般,不紧不慢,总是要过去的。容娘一日好似一日,虽不喜荤腥,素菜淡饭,饮食倒与平时无异了。便是晚上梦魇,她似乎便有了意识一般,手脚抽搐一阵,也能醒来。不再如往日那般惊天动地。

赵东楼本应拔营离开,但这里的几个人,尤其是守中,不宜移动。他担心这一行人的安危,索性上奏说余匪未除,地方尚需安定,便留在此处。

日日新鲜菜蔬果肉,从不间歇的送了过来。但凡他看到的新奇吃食,自己不吃,也是要叫送往这边来的。他只盼着哪样物事能入了她的眼,吃上一口便好。听闻容娘能进些食了,他心中轻快,脸上也带了些许笑意,旁边的副将也敢说几句笑话了。

陈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纸筒,说有左相来信,那是信鸽所送。赵东楼有些诧异,信手接过展开,一读之下,他的两道剑眉便蹙在了一处。他想了想,提脚便往外走。

蔡指挥正往这边而来,他一眼瞧见小郡王匆匆走来,不由笑道:“小郡王可是要去徐将军处,小人正想去探望一回,不如一起?”

蔡指挥自上回指挥失误,被昌明一力挽了败势,将城中重新聚集的两百来匪人全歼,便十分佩服徐守中。何况守中神威,以重伤之躯杀了八人,其中还包括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匪首袁大头。于是,他每每呼守中为将军,不肯再以郎君称之。

赵东楼笑道:“今日却是不行。我欲与徐将军好生下一盘棋。若你在,定然做不到观棋不语,改日得了好酒,再一处吃酒去。”

小郡王如此平易近人,蔡指挥大感得遇伯乐,自然应允。

守中正在换药,腰背两处刀伤并不甚厉害,要紧的仍然是那处旧伤,如今迸裂,竟是比过往更难医治。军中的郎中算是见多识广,见了这处箭伤也是连连摇头,勉强缝了,又嘱咐万万不得再次拉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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