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部分 (第2/4页)

知是否同银钱有关系,康熙的旨意好快。曹颙在心里腹诽不已,大踏步进了客厅。

伊都立见他进来,已是站起身来,满脸喜色道:“孚若。”

“姨父。”曹颙见他穿着常服,就私礼见过:“不知姨父到访,曹颙回来迟了,姨父莫怪。”

伊都立眉飞色舞,将上头的旨意说了,眼睛闪闪亮道:“孚若,皇上的意思,这今年捐官的买卖,就由内务府与九阿哥包圆,是不是?来之前,我已经查过内务府的产业,京城里虽也有不少铺面,但是没有金店。你看,是不是需要征用?”说到后来,搓了搓手,满是兴奋之色。

曹颙见状,却是觉得不对头,就听伊都立继续说道:“刚好杨氏那座银楼,这半年也做金子生意,连同九阿哥名下的那家,两处金店也够使了……”

曹颙闻言一惊,忙摆摆手,道:“姨父,不可!”

伊都立见曹颙出言阻拦,并不意外,笑着说道:“孚若是怕我得罪人么?要是内务府出面,就断了其他权贵显宦的财路,肯定要得罪人。不过没事,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再说我还背负上命,谁能说个‘不’字?”

不是得罪人的缘故,而是小心卸磨杀驴,或者是被当成替罪羊。在金捐中有什么事故或者不妥当的话,被推出来顶罪。

曹颙与伊都立两个,是姻亲、是同僚,也是朋友。

虽说脾气秉性各方面,有不同的地方,但是这些年往来下来,曹颙也当他是个能交之人。

“姨父且三思,这经营‘金捐’之事,领命协助九阿哥即可,实不宜自家露面、掺和太多。过高人皆妒,树大招风,难免有小人中伤,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曹颙思量一遭,甚是恳切的说道。

伊都立听了,犹豫了一下,说道:“孚若,如今这差事落到我身上,就算我清白,外头也指定以为我贪了……与其白担个名,还不若……”

看来是这半年,伊都立“换金”赚了银子,以为银子好赚了。

“大人,有两条大人忘了,一、九阿哥可是大方之人,二、皇上在龙椅上就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么?”曹颙见他见钱眼开,忍不住直言道,言语里已经露了郑重。

伊都立也是伶俐人,只是利字当头,一时迷了心窍。

听了曹颙这番话,他醒过味来,拍了拍脑门,笑道:“都是我糊涂,被杨氏撺掇了两句,就开始发昏。到底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信不得……”

说起这肥缺,哪里有比得过内务府差事的?

瞧着伊都立这点定力,曹颙倒是有些不放心,举荐他升职,别是害了他。少不得曹颙将方才父子二人说过的“忠君”,又对伊都立讲了一遍。

伊都立虽说比曹颙年长,辈分也比他高,却是虚心受教的很,连连称是……

九贝子府,书房。

九阿哥听了门人的禀告,晓得旨意到了内务府之事。他“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曹颙,你倒是不贪啊……”

他稍加思索,唤了个管事,吩咐道:“拿爷的名帖,送到曹颙府上,就说爷有事儿相商,请他明儿落衙后过来吃茶。”

那管事应声出去,九阿哥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外头枝头怒放的玉兰,脸上没有丁点儿喜色。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折腾什么。八阿哥薨后,他只觉得没了主心骨,连赚银子都提不起兴致……

他想起一事,转身走到书案后,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卷轴,在书案上平铺开来。

画面上,是一青衣少妇,素淡妆容,头上只别了素簪。眉目之间,不见妩媚,反而添了凄冷,叫人看了不生亵渎之心。

“生而丧母,豆蔻之年丧父,未洞房而丧夫,你也是个可怜人……”九阿哥轻抚着这画像,莫名添了几丝怜惜。

看来,这个世上,不仅他孤单寂寥……

曹府,大门口。

看着伊都立的背影远去,曹颙心里轻松不起来。

朝廷缺银钱,用纳捐来充盈国库,实是饮鸩止渴之举。就拿这捐官的人来说,花费上千两买一任实缺知县,图的是什么?难道是每年那几十两银子的俸禄?

千里做官只为财,若是科举正途的官,还晓得立牌坊,未必个顶个儿都贪。像马俊那样读多了圣贤书的,心里还有良心道义在。

这些捐官出身的,目的大剌剌毫不掩饰,就是为了银子来的。

刮地皮,增加各种名目的杂捐,使得地方百姓破产,典家卖地,一来二去的,使得自耕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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