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页)

品诰命,并且封了其夫曹玺一等男的爵位。另外,在康熙皇帝两年前的第三次南巡中,就落脚在江宁织造府,因此江宁织造府又被江宁人称为“大行宫”。

曹寅为了不逾越,才避居到西侧院,空了当年迎接圣驾的正房与东边的院子以示恭敬。就是在那次南巡中,康熙为保姆孙氏的住处提了“萱瑞堂”三个大字,并且在陪同的大小官员面前称孙氏为“此乃吾家老人”。或者正是因为在宫里当差的时间太长,与丈夫一直两地分居,孙氏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曹寅实际上是曹家的庶出长子,生母早逝,养在孙氏名下,充作嫡子。

曹寅自幼聪颖,十月能言,三岁识字,五岁能文。虽然年纪比康熙小四岁,但的确是进宫做过伴读,十六岁后为御前侍卫,此后一直为天子近臣。直到父亲曹玺老迈,才被派到江宁来接班。先为苏州织造,曹玺去世后接任江宁织造,苏州织造由康熙另一心腹、曹寅的内兄李煦接任。李煦的母亲文氏,最初也做过康熙的保母,只是当值时间没有孙氏这样长。

曹寅娶的第一个妻子是顾氏,是江南大户之女,夫妻很是恩爱,不过子嗣上却艰难,始终未得一儿半女。后顾氏病逝,康熙皇帝指婚,曹寅迎娶了李煦的堂妹李氏为继室。

曹寅迎娶十八岁的李氏时,已经年过三十。新婚第一年,就添了长女曹颜,数年后又生了长子曹颙。因曹颙自幼身体弱,怕养不住,一直没起大名,乳名叫作“连生”。待到前年康熙皇帝南巡时,住在织造府,亲赐了“颙”字为名,并且恩封了“一等轻车都尉”的爵位,比他老爹曹寅的二等子爵只低了四级,每年也拿着朝廷二百三十五两银子的俸禄。因是天子金口玉言给起的大名,所以“连生”这个乳名就收起不用,阖家大小都改了口,该唤“颙儿”的唤“颙儿”,该唤“大爷”的叫“大爷”。

曹颙是府里的长子嫡孙,自然成了孙氏老太君的心尖子,打落地伊始就养育在身边,直到半月前过了七岁的生日,才在曹寅好说歹说下移居在父母这边,并且送到族学中进学。没想到,才过了十来天,就病倒了。曹寅夫妇本还想瞒着老太君,不想却东窗事发。原来老太君因见天气燥热,怕孙儿上火,打发人去学堂送凉茶,这才得了信,知道曹颙病休,急忙忙赶到前院来,训斥了儿子媳妇一顿后,叫丫鬟婆子将孙子与那些铺盖日用一起打包回了自己的院子。

曹颙想到这些,眯了眯眼睛,不是说穿越都带着蝴蝶的翅膀吗?既然知道自己这个小身子骨不好,年寿不久,就不会提前预防?眼下不过是康熙四十年,惨烈的“九子夺嫡”还未上演,只要曹家避开这劫数,再把那些迎驾的亏空补上,雍正还有什么由头来抄家。

想通这些,曹颙提了多日的心放了下来,愈加想念那世的家人。自己是父母的老来子,也是心肝宝贝的养着,才会纵容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混日子。哥哥家的侄女才小自己四岁,哥哥嫂子也是当成亲生孩子似的对自己。自己还没来得及回报这些至亲,就莫名其妙的穿到了三百多年前,怎能不让人悔恨不已。不知不觉,眼圈已经红了。

“怎么眼睛红了,大爷身子还不好吗?”随着细细软软的声音,一双小手抚到曹颙的额头。

曹颙听着声音耳熟,抬起头来,来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穿着乳白色绸褂子,外面是紫色的坎肩,越发衬着唇红齿白好相貌。曹颙心中暗赞,若是外人见了这般体面的模样,怎么也会当成是大家小姐,实际却是老太太屋里的二等丫鬟,名叫紫晶。

紫晶见曹颙不似往日那样活泼,眼中多了几分担忧。曹颙眼下身子虽小,内在却是二十多岁的人,哪里忍心让这样小的孩子担心,只好依着记忆里的模样,牵着嘴角,叫了声“紫晶姐姐”,话说出口,自己已经快被酸倒。

紫晶见曹颙露出往日模样,才算放下心,俯下身子,想要逗他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紫晶与曹颙都扭过头去看,堂上正门的细竹帘子撩开,一个十来岁、穿着鹅黄衣服、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丫鬟走了出来,见了两人,笑道:“老太太醒了,正找大爷呢!”出来的也是老太太房里的二等丫鬟,名唤茶晶。

紫晶听了,又俯下身帮曹颙整理了下前后的衣襟,才退后一步道:“大爷快进去吧,省得老太太等急了!”

被这般当成孩子般对待,曹颙很是不自在,但又无可奈何。老太太把他当成心肝宝贝的,院子里的上上下下也都眼睛巴巴的盯着他,稍微有与往日不同的举动,就要吓坏一帮人,害得他不得不按照记忆学着演“小孩”。

心中叹了口气,曹颙迈着短短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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