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部分 (第3/4页)
的说道。
宋厚到底多活了几十年,比蒋坚想得开,见曹颙心意已决,便对蒋坚道:“非磷是佛门居士,怎么放不下?大人这样也好,若真是将直隶经营得花团锦簇再离开,固然能成全功,却未必是好事。前车之鉴犹在,非磷怎能忍心大人重蹈覆辙?”
现下执掌天下那位,可是乾纲独断的性子。在这样的君王手下,凡事还是要考虑周详才好。
蒋坚被点醒,醍醐灌顶般,道:“是我混沌,伴着大人在官场几年,生了得失心。”说到这里,郑重对曹颙作揖,道:“学生向大人赔罪了。既为幕者,本当为大人拾遗补缺才是,这里却鼠目寸光,险些误了大人。”
曹颙忙扶了一把,道:“切莫如此,非磷快快请起。”
这会儿功夫,蒋坚眼中已经恢复清明,不再是方才的惋惜模样。
曹颙微微一笑,将想要把蒋坚荐给唐执玉的话,又咽了下去……
京城,海淀,庄王花园。
十六阿哥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牙西瓜,三口两口吃了,又喝了两碗凉茶,仍觉得心口堵得慌,对十六福晋道:“怕是过了暑气,有点犯恶心,使人将那藿香正气散找一副。”
十六福晋闻言,有些慌神,忙使人去寻药,自己亲自投了湿毛巾,递给丈夫擦脸。
“爷,这委实也太辛苦了,只吩咐奴才们去做就是,这暑伏天气,要是累坏了爷,可怎生是好?”十六福晋看着丈夫满脸疲态,甚是心疼,道。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都忙得差不多了,你不必太担心……”
夫妻两个说话的功夫,丫鬟已经寻了藿香正气散送来。
十六阿哥就着温水服了,歪在炕上,阖着眼睛不想动。
十六福晋坐在十六阿哥身边,摇着手中团扇,眉眼间带了些许苦涩。
因她的缘故,这两年皇上对十六阿哥也有些不待见。
王府那边,太福晋又拉拢两位皇上指下来的侧福晋与庶福晋,处处与她置肘,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无数次为自己的轻率后悔,却不知怎么消除夫妻之间的隔阂。
不知何时,十六阿哥已经睁开眼,摩挲着十六福晋的后背,道:“又胡思乱想,修园子是大事,我才忙了些,不同你相干……”
十六福晋的眼泪,滚滚而下,哽咽道:“爷,爷……”
十六阿哥抬起胳膊,伸手将十六福晋的眼泪擦了,道:“别掉金豆子,一会儿弘昭醒了,要笑话你了。”
十六福晋忙侧身拭泪,低声道:“爷最厌内宅多事,却因妾身的缘故,将府里弄得一团糟。”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道:“不必去理睬这些。太福晋既喜欢纳喇氏与富察氏,就让那两个去孝敬她。爷倒是要看看,她们能好成什么样?”
纳喇氏与富察氏,就是十六福晋产下嫡子后,由皇上指婚到庄亲王府的两个侧庶福晋。
太福晋平素对这二人很是拉拢,多是给十六福晋添堵的意思,又哪里能真正喜欢这两个?
毕竟纳喇氏出身高贵,又是皇上指下来的,一到王府,就压住太福晋的外甥女张氏,成为王府的第一侧福晋。
雍正此举,固然是让十六福晋不好受,却也给太福晋气个半死。能忍着一年多不发作,只不过是因为前面有个她更厌恶的十六福晋在。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听赵丰隔着帘子道:“主子,福晋,王府来人,太福晋身体欠安,请王爷回府。”
十六阿哥闻言,坐起身来,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这个月才过去一半,太福晋已经“病”了三回。他每天要往圆明园巡视工的外,已经累得半死,还要时不时往城里折腾一遭。
十六福晋见他着恼,忙道:“爷且忍忍,不为旁的,也要想想宫里的额娘。”
密太妃中秋节前就能迎回十五阿哥府奉养,要是这个时候传出十六阿哥与嗣母交恶,指不定要生出多少是非来。
到那时,太福晋没理也成了有理,十六阿哥反而会被人视为“薄情寡义”、“过河拆桥”之人。
十六阿哥晓得妻子说的在理,长吁了口气,按捺住满心厌恶,大踏步出了屋子。
十六福晋站在门口,看着丈夫的背影,脸上添了几分心疼。
顶着炎炎烈日,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十六阿哥就进城,回了庄亲王府。
太福晋歪在炕上,额头上盖了块帕子,嘴里“哎呦”、“哎呦”的呻吟不停。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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