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部分 (第2/4页)

,曹颍眼圈一红,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忙低下头,掩饰道:“伯娘的屋子真暖和,今儿外头可是冷得很。”

李氏嗔道:“既知道冷,出门也不多穿些,要是冻着岂是好玩的?”

曹颍身上穿着绛色江绸灰鼠皮袍,正是应节的衣裳,哪里会冷着?只是她清减的厉害,这袍子又有些旧,哐当当的挂在身上,瞅着显得单薄,引得李氏生怜。

满屋的光鲜,曹颍察觉出自己的寒酸,带了窘迫,涨红了脸,很是不自在。还好李氏这边,问起孙礼、孙娴兄妹,将话岔开,她才没有失态。

李氏瞧出她的魂不守舍,看了媳妇一眼,笑道:“别陪我这老婆子磨牙了,你弟妹那边得了几件好玩意儿,你也去瞧瞧。中午就在这边用饭,刚好城外庄子送来几只野鸭子。”

曹颍此来,正是跟初瑜说项,听李氏这般说,忙起身道:“如此,侄女就跟着弟妹过去长长世面。”

初瑜也跟着起身,引曹颍到去了梧桐苑。

李氏既是说了,初瑜少不得也指了几件新添的摆件,给曹颍看了。

曹颍赞了两句,两人才在西次间坐下吃茶。

虽说曹颍为长,但是她也不敢在初瑜跟前托大,东一句西一句话着家常。

直吃了三碗茶,茶水颜色都淡了,曹颍才长吁了口气,不再兜圈子,道:“弟妹,我实是没法子,只好厚颜来求弟妹了。”

初瑜淡笑道:“瞧大姑奶奶说的,都是亲戚,也忒客气。能帮的,您吩咐一声便是;帮不上的,您也定不会叫我们为难。”

曹颍闻言,神情僵住,半晌方讪笑两声,将给小叔子请托的话咽下去,提及丈夫来:“还不是为了我们爷。如今儿子都中进士,能领俸禄,总不好当老子还一味在家吃白食。礼哥儿与娴姐儿也大了,眼看就要婚嫁,处处都要使银子。”

原本她是被婆婆强逼了,才会曹府来请托,可坐到初瑜跟前,想起自己处境,就真的生出几分酸楚来。

以前还好,夫妻情断,丈夫是好是坏,她都不放在心里,只守着一双儿女过日子;如今,儿女大了,到了说亲的年岁,却不得不顾忌。

就算是出自官宦人家,可摊上个失德丢官的父亲,在亲事上也变得艰难。

儿子还好,毕竟有了功名,内务府已经有两户相熟的人家透过结亲的话;女儿却是没有倚仗,又没有丰厚嫁妆,想要寻户好人家实是不容易。

她虽没有掉眼泪,可神情比哭还难看。

初瑜想到难处,心中也不忍,可是也晓得,这不是自己能应承下的。这些日子,上门荐人的不少,也有攀上表亲的,可都是拐了好些个弯。

孙珏这边,同曹府的亲戚太近,又是曹府的大姑爷。

且不说他人品让人放心与否,只说他的身份,放在衙门中,就容易生事。那些想要巴结曹颙没门路的,自然要先挑与他关系亲近之人。

想到此处,初瑜放下茶盏,直言道:“大姑奶奶,不是我推脱,我们爷的脾气,从不许家人插手公事。倘若大姑奶奶有此意,还需大姑奶奶直接同我们爷说说看。”

说也奇怪,按说初瑜身份远比曹颙尊贵。可曹颍对于弟妹只是敬,对于堂弟则是带了畏惧。

见初瑜推得干净,曹颍白了脸,道:“弟妹,不过是给我们爷安排个差事,就这么艰难?听说这些日子,不少人过来送礼,外人都能安排,多我们爷一个,又有什么?难道还让我预备厚礼再登门?”

这话说得有些不中听,初瑜心中有些不耐,抬起头来,吩咐乐春:“往二门传话,就说大姑奶奶来了,请老爷过来说话。”

曹颍看出初瑜的不耐烦,心下也着恼,想要起身就走,又舍不得这个机会,只能打量着四下里的摆设来消磨功夫……

前院,客厅。

十六阿哥已经走了,曹颙正同李诚说话。

八月李诚与孙礼一道参加会试,显然他的运气没有自己的表弟好,最终名落孙山。不过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执意功名,气色看着倒是比过去好上许多。

“你能为兄长谋划,有心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兄长即便得了差事,也不过多一份薪俸贴补家用,又有何助益?”听明李诚来意,曹颙想了想,道。

听曹颙如此说,李诚不由怔住:“表叔的意思?”

“你家兄弟之中,只有你有了功名。若要谋差事,也当你去,历练一番,才更便宜。”曹颙缓缓的说道。

“侄儿……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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