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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日康熙见到来贺寿的各省耆老士庶后下谕的,意思是天下老人都从数千里外匍匐而来,怎能令其空归,打算赐给他们筵宴后遣回。着查八旗满洲、蒙古、汉军、汉人,家奴除外,大学士以下民以上,年逾六十五岁的老者,其能来者、俱令之来。再查八旗满洲、蒙古、汉军、以至包衣佐领下,不论官员闲散人等,年七十以上老妇,俟老人赐宴后,再定一日送至皇太后宫赐宴。
因康熙说得是在本月二十二三两日内择一日赐宴,时日紧迫,所有的官员边都围着那个转去了。
在诵经处,曹颙扶着父亲,见他头上都是汗,有些担心,低声问道:“父亲,要不要往后边去,寻个地方歇一歇?”
曹寅擦了下额头,四下里看了看,众人都站着,全副穿戴,恭候圣驾,说道:“不用,为父不碍事,颙儿勿念!”
刚好李煦在旁,听到这爷俩儿说话,心下有些羡慕。不管曹颙行事如何,却实是称得上一个“孝”字。
不过,想起即将举行的千叟宴,李煦颇为遗憾的对曹寅说道:“东亭啊,看来咱们还是年轻了,赶不上这盛宴。用宗室子孙,于耆老前执爵看来,这是多大的体面。咱们想要参加,得等主子爷七十大寿了!”
曹寅摸了摸胡子,笑道:“万岁爷洪福齐天,只要咱们这些人能熬到那一日,总会赶上的。”
这时,已经听到礼乐声起,康熙的御辇已经近了。众人皆俯首,跪送圣驾,待圣驾去得远了,大家才起身,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李煦还要拉曹寅去吃酒,曹寅摆摆手,道:“大哥,今日是不成了,丑时起身,得先回去歇口气!”
李煦见曹寅身子单薄,微微皱眉道:“你这两年也闲着,怎么调理的,把身子熬成这样?明后天我要递牌子陛辞南下,要不你就在京中休养段时日再启程,省得旅途劳顿。”
曹寅摇摇头道:“何止如此!小弟也欲明后日递牌子,若是无意外,将于二十五日前回南。大哥若是不在京城驻留,咱们正可结伴同行。”
李煦笑道:“若是如此,正合我心。省得船上闷得慌,正好可同东亭来上几盘。”
说话间,两家的长随小厮已经牵马过来。李煦对曹寅抱了拳,又对曹颙笑道:“听说孚若的差事办得极是妥当,想来这次要留京了。往后你表哥那里,还要劳烦你照拂一二。”
真是不做不错啊,曹颙心里暗暗好笑,没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抓到把柄,自己这几日差事竟成了“极是妥当”了。
面上,他还是恭敬的回道:“舅父客气了,能否在京中,还要听万岁旨意,说不定有其他妥当的人来接手。”
李煦已翻身上马,听了曹颙的话,笑道:“你晓得不招摇,是个聪明孩子,往后定有大出息的,舅舅就等着借你的光了!”
曹颙少不得又谦虚两句,送走李煦。曹寅这边今日也是骑马,没有坐车。因这次勋臣老臣多。他还不到六十就坐车显得有些托大,便只好骑马了。
曹颙将曹寅扶上马,自己也唤小满牵马过来,上马随行。
曹寅见了,皱眉问道:“你不往太仆寺衙门去?”
曹颙掏出怀表看了,已经是申初(下午三点)时分,便笑着回道:“父亲,这都下晌了,就是衙门那边也快关门了,儿子就不折腾了!”
父子两个并肩而行,曹寅思量了一回,转过头问道:“颙儿,进京前你不是说有些想京里么,如今怎么没有欢喜?”
曹颙道:“儿子出去这一年,遇到的事情也不少,算是明白了。不管是京城,还是外头,都没什么差别。”说到这里,神色怅怅的道:“父亲,倒是您,就不想想个法子回京么?江南虽好,咱们家已经营五十年,再留在那边没过也有过了!”
曹寅闻言苦笑,压低了音量道:“万岁爷上了岁数,比以前还好颜面,对咱们曹家指定要‘优容’到底的。再说江南富足,天下之税,半数取之江南。为父毕竟是他使惯的老臣,多少还有些信任在;换了其他官员下去,他未必能放心。你舅父前几年所作所为,伤了万岁爷的心,但你看,如今不还是用了。”
曹颙也是无语,曹寅说得是实情。康熙之所以把着老臣,不用新人,还是为了防范他的儿子们。怕新臣子背后另有主子,对他这个皇帝主子不尽心。
提到李煦,曹颙想起一事,对曹寅道:“父亲,儿子听说舅舅最近在京中,出入权贵府邸频繁,这……这是不是该劝上一劝?”
每次与李煦父子相处,曹颙都能察觉出对方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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