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 (第2/4页)

曹颙坐在厅上,郁闷不已,这般匆忙的收拾院子,就是想早些带初瑜到这边住,省得在道台府那边闷热。不想,巡抚衙门下来文书,江苏按察使甘国璧升为山东布政使司布政使,六月二十到济南府,像曹颙这样的直属守道,都要在这之前赶往济南府迎候上官。

如今,已经初九,这还剩下十来日,路上还需要耽搁几日,到时需要提前拜见巡抚或其他同僚的应酬,过几日就要就要动身。

这边园子虽大,但是屋舍并不多,只是三进,除了中路主院外,左右各有两个小院子,实安置不下太多人。

若是自己不在,初瑜在道台府那边,还有怜秋、惜秋、韩师母、路师母她们,彼此串串门,说说话,也不至于太闷。

曹颙就思量着,等自己打济南府回来再带初瑜来这边避暑。而现下,却要先安置好这姊妹两个。

两姊妹进来,在几步远外站下,给曹颙请安见礼。

曹颙并没有居于上位,而是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了,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叫她们两个坐下。

粉蝶与翠蝶稍做迟疑,微微俯身谢过,而后方挨着椅子边坐下。

道台府,客厅。

庄先生满脸欢喜,开口道:“四月间听京城消息,知道伍乔中试,还想着要去信致贺,只是正赶上这边地方有些杂务。竟耽搁了!还以为要回京方能再见,没想到此时此地能够聚首,实在是‘不亦悦乎’!”

坐在他对面,穿着青色绸衣,脸上带着笑意的,正是庄先生的忘年之交程梦星。

虽然在江南小有才名,但程梦星是实未将科举功名放在心上,到京城应试,不过是因发妻亡故后,怕触景伤情;兼着母亲与族里长辈逼亲逼得紧,所以打着科举的幌子,滞留京城。这次却无意中试,又被拣拔庶吉士,留在翰林院学习,这个却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拣拔庶吉士的圣旨是四月十九下的,按照规矩,在次月初开始,这些新进士有四个月的假期。多数人都借此时机返乡——若是定亲的,也这个时候成亲,而后再带着家眷一同回京。

程梦星知道这次怕是再难推诿,原本还打着“读书”的名号,要中了进士再娶亲,所以入考场,也没怎么用心,不承想却是中了二甲。

在京城不情不愿的拖了一个月,扬州这边已经派人来了好几茬人,最后老太太算是下了最后通牒,给儿子去了亲笔信,告诉他,再不回来,这边就直接定下媳妇。

程梦星没法子,只好启程还乡,途径郯城县时,想起庄先生正在曹颙任上,衙门驻地就是与郯城县相邻的沂州,便又转道北上,前来探望这位忘年之交。

“说来还是我的不是,先生纳新添女之喜俱都没有赶上,两次贺礼,却是不能再拖了!”程梦星说完,唤随行的小厮奉上礼物。

三只檀木匣子,两只稍大,一只稍小。虽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庄先生知道程梦星不是拘礼之人,便也不来婉拒再受那套,笑着代妾室女儿谢过。

两人闲话完家常,说起京城时事。像什么“托合齐聚饮案”这种权贵倾之事,程梦星这种随性文人哪里会关注,最为关注的还是戴名世的“南山集案”。

其中涉及的,多是江南士林魁首,有不少与之还有私交。虽然康熙对受到牵连的方氏族人有所宽恕,但是对“戴名世”这个祸首的处置却丝毫没有转轻的意思。

或许到今秋秋决之时,戴名世这位当世大儒就要身首异处。

庄先生与程梦星都是文人,对戴名世亦是由衷仰慕,想到他名满天下二十年,竟落得这个下场,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一时没了兴致,连提到明年恩科,也不过是随意道了两句。待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方彼此对视一眼,笑着从士林的话题转开。就算再有感慨又如何,不过是平添腻味罢了,难道还要终日埋怨不已,方算是不妄为汉人吗?

待说起庄先生的老来女,程梦星不由心头一动,说:“先生,要不咱们结个亲家?先生亦知,星亡妻所留一双子女,小女年长,小儿今年五岁,虽然比令嫒大些,却也算是般配!”

程梦星名士风流,又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庄先生不禁心动,但是想起程家豪门大户,便多了犹疑,笑着说:“伍乔,枉你素日自诩雅士,笑他人古板,这两个孩子,才多丁点大,谁知以后性情如何。若是咱们做长辈,一时性起,定了他们的终身,这太多儿戏!”

程梦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先生莫怪,先生莫怪,看星不是糊涂?自己是因何躲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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