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钟就起床去割胶,他们每人分了800棵橡胶树,自己完成自己那片林子的管理和割胶,虽然每天都重复这样很简单的工作,但是很愉快。她的丈夫是老实人,经常帮助她干活,于是他们就结婚了。陈一凡在马文革的记忆里看见了一片和她的眼睛里相同的黄翳,那黄翳像脂肪,让陈一凡很感到很粘,很腻。马文革古希腊式的高鼻子被浮肿的脸包围得只剩围得只剩下了一点点鼻头。陈一凡想把马文革接到C城去,她不能把哥哥从马文革身上剥离下来,她想带她走,因为她身上有哥哥的影子,但是马文革拒绝去C城,她说她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就像当年她习惯了割胶,她说生活就是一种习惯,没有什么可以解释什么样的生活是好的什么样的生活是不好,习惯了就好。马文革说话的口气和以前一模一样。

梧桐树下的探戈(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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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外面下起很大的雨,是白露了,秋天的夜有了一丝寒意,雨水的声音很有韵律感,让人总是想在一个温暖的窝里睡觉。陈一凡喜欢在雨天的夜里慢慢开车的感觉,这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条鱼,一条有呼吸的鱼。她的车缓慢的在大雨中优游,雨刮不停的摇摆,就像鱼的两腮。灯光照射到一个在大街上疾步行走的瘦削的男人,他在让车的那一刹那,雨伞高举,陈一凡差点叫出声来,是陆林宽。她想停下车招呼他,但路旁一个高挑丰满的女人一下就钻进他的雨伞里,陈一凡慢慢地开车跟着他们,每一次她看见陆林宽她就会下意识地去跟着他,她害怕他会被伤害。她看见陆林宽拥着那女人的在雨中步行,她忽然感到很冷。陆林宽显然很寒酸,穿的体恤都是地摊上的便宜货,陈一凡还能够想得起他饿饭的时候那绿头绿脸的样子。也是这样的雨夜里,陈一凡就是这样和他在雨中漫步。陆林宽也喜欢在雨中散步,这是陈一凡和他共同拥有的爱好。陆林宽身上有一种灰蓝的情绪,灰蓝的眼睛长在一个大额头上面,生成一张非常幼稚的,让人怜爱的面孔。在朋友家里认识陆林宽的时候就是他那种灰蓝的情绪让陈一凡心里有些感动和有些难受。他话不多,一直在弹钢琴,似乎那台钢琴就是他唯一的述说对象,他不太注意旁边的事情,只顾自己弹奏,他的琴声也如同他的眼光一样灰蓝而忧郁,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的滑动,秋日的落叶和仲夏的黄昏就布满了陈一凡的情绪。陆林宽在大学里学的是钢琴专业,他是他们那一届的佼佼者,完全可以留校的,他思念母亲,就回到C城。陆林宽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他两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和自己的情人私奔了,这件事无疑让陆林宽在用一生的苦难去寻求一个答案。他从此很少说话,也不愿意和其他小朋友玩耍。只是喜欢在自己家的钢琴上玩。除了母亲,陆林宽眼睛里没有其他人。他暑假回家总是和他母亲挽着手在大街上散步。他的母亲出身在一个官宦世家,是一个美伦绝寰的女人,气质高贵,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五十多的人竟然看上去才三十几岁的样子,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这让陆林宽因此非常得意。陈一凡喜欢陆林宽的音乐,更是对陆林宽的母亲有极大的兴趣。陆林宽说陈一凡很像他母亲年轻的时候的一幅照片,他约陈一凡到他家里。陆林宽的母亲很不喜欢陆林宽带女朋友去家里,但陆林宽的母亲对陈一凡也有很好的印象。这位高贵的妇人竟邀请陈一凡经常去她家玩。于是每个星期天,陈一凡就去他们家里听琴。陈一凡成了他们家里唯一的常客。陆林宽的家里有一台双人钢琴,是他外祖父留下来的,陆林宽和他母亲常常对坐双重奏,陈一凡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中舒服得有些发困,琴声让她思维飘逸,她看见陆林宽和他母亲坐在那台双人钢琴旁边,然后他们和钢琴开始融化,然后他们就和钢琴凝成一团胶冻状的怪胎,只要敲打这怪物的任何部位都会有美妙的音乐出现,陈一凡惊出一身冷汗,她看看他们,陆林宽和他的母亲正如痴如醉的沉醉在夕阳黄昏落叶缤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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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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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萨问用什么药可以救救她,她惹上了一身的疙瘩,害的她一个礼拜都不敢出门了。不该长的地方都长满了红疙瘩,奇痒难熬。什么不该长的地方?陈一凡有些糊涂,艾萨萨说你怎么一点不幽默,就是女人的山峰和峡谷嘛。性病吗?你?陈一凡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在发麻,艾萨萨说自己还没有那个能耐,老娘资源已经闲置大半年了,告诉你,姨妈和丑儿都长了一身,我们上礼拜去泡了温泉,还以为能够去病健身,没想到惹一身疙瘩,一家人就像猴群一样你帮我抓我帮你抓。城南那家新开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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