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页)

而清丽的美感。

“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孙大人,您这礼实在是……”郑能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星子,嘴里边有些语无伦次,目光里全然是贪婪和占有,仿佛这一刻,这不是一位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员,名声显赫的侯爷,倒像是一个看到了一锭黄金掉在了自己脚边的乞丐。

“这对紫青对瓶,乃是显宗无意中购得的,知道侯爷喜好这一类的摆件,今日也就借花献佛了。”看到了孙能的表情,孙显宗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脸上倒是仍旧笑吟吟地。

郑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着孙显宗深深一拜,恳切道:“孙大人这番美意,可谓是找准了郑某的命脉啊,哈哈,若是不收,倒显得郑某太过迂腐了,如此,郑某就厚颜却之不恭了。”

又探头再看了眼那两件瓶子,才想到孙显宗如今跟自己都还站在厅外,脑袋上头还顶着热辣辣的太阳,不由得有些赫然地道:“哎呀,忙着看这东西,居然让贵客站在此处,失礼失礼了。”

郑能赶紧请孙显宗入了前厅,一番寒暄之后,郑能看着那对已然摆好了位置的紫青琉璃对瓶,不由得长叹道:“我大明历此大变,郑某亦遭了厄运,原本以为,此生怕是终将埋骨于异乡,再无重返中原之日,心丧若死。不料,得上皇庇佑,终与诸袍泽重归于明,方有今日之幸啊。说来,还是托了上皇的洪福。”

听得提到了太上皇,孙显宗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黯然之色。

看到了孙显宗如此,郑能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瞧郑某这张嘴,呵呵,徒惹得孙大人心烦了。”

“哪里,上皇归明,这已是天大的幸事,显宗还有什么可心烦的。”孙显宗哈哈一笑,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说起来,显宗倒是真有件事,欲向侯爷请教。”

“呵呵,请教可不敢当,孙大人有话只管明言便是,若是郑某能帮得到的,自然会竭力相助大人。”郑能笑道,两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那孙显宗。心里边暗暗盘算着孙显宗的来意。

“听闻侯爷的妹婿,如今恭为宣府总兵,执掌我大明宣府重镇之兵权。而今,上皇正居留于宣府之地,故尔,显宗特地厚颜前来,望侯爷能知会江总兵一声……”孙显宗笑着抚了抚眉头言道。

“孙大人尽管宽心便是,太上皇何等人物,我那位妹婿焉敢不敬?”郑能笑着允诺道。“再说了,郑某能脱贼手,亦是上皇之恩泽,郑某再怎么的,又怎么可能敢不敬太上皇?”

“那就好,对了,尚有一事,显宗近日闻太上皇于宣府,怒斩宦官刘柄忠,斥奉迎圣驾之使,拒归京师。显宗闻之,颇为遗憾。”孙显宗一脸的戚色,眼角的余光扫向那郑能。

郑能闻言,也不禁有些黯然,半晌方自叹道:“说起来惭愧,我等勋贵之流,受陛下之重恩,今却不能阻天子执意,心中甚憾。”当朝议之时,对于奉迎太上皇圣驾的规格,郑能等一干南归勋贵就颇为激动,强烈地反对,可问题是,天子当面表示考虑,可是扭脸就把他们的话完全当成了放屁。

他们却也只能干瞪眼,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勋贵自主心骨张辅之流阵亡于土木堡,而其余勋贵多为瓦剌所俘之后释归的。

这样一来,他们在天子和那些官员的眼里,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之,当今天子虽然对他们这些南归勋贵多有提拔恩宠,但是在问政之事上,几乎没有询问他们这些勋贵意见的意思。

一句话,大明朝原本炙手可热的勋贵阶层,至那土木堡之变后,正在被当权者抛弃,渐渐地走向没落。这也使得他们颇为意志消沉。就像郑能,至上次天子不听他们的反对,执意要以最低规格待遇去接待太上皇以来,郑能一气之下,干脆告病于府中,至今身体仍未“痊愈”。

“其实,侯爷也不必太过内疚了,天子这么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确定郑能乃是真情流露,再结合之前的所作所为,孙显宗终于确定了郑能的心意后,决定进行试探。

“嗯?”郑能不由得一呆,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孙显宗几眼,略显不悦地道:“孙大人何出此言?当今天子如此做,我等为臣子者尚替上皇不平,你乃是上皇外亲,怎么还说这等风凉话?”

“呵呵,侯爷您误解显宗了。”孙显宗不由得笑道,目光却落在了那些厅中下人的身上。

“你们都且退下,郑雄,守在厅外,莫要让不开眼的东西来打扰本侯与孙大人品鉴这对紫青对瓶。”郑能心领神会地沉声喝道。

不多时,厅中诸人皆尽散得一干二净,只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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