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那天中午吃饭,几乎连里所有的女知青都要往王秀的桌上挤,又好像全体都戒了肉,争相恐后的往王秀碗里夹肉,而且,那些姑娘们眼里透出的那种关心,让人一看就明白了,有的甚至眼圈是红红的,

事情的真相肯定是被人出卖了

王秀没吃几口,他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面对围上来越来越多的姑娘,他再也受不了了,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放,低下头满脸尴尬的走出了食堂。

我们全班的人几乎是全跟在班长的身后走出食堂,回到宿舍里,我先大声的喊道,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站出来!

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自己干的,都在愤怒的叫着

王秀站起来一摆手,算了,这事就算了。

从那天起,王秀的脸上就罩上了阴影并且再也没有晴过。原本以为过两天就会好的,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见王秀还是坐在炕沿上抽着烟,炕上的被子依然是严严实实的遮盖着褥子。

又尿床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星期都是如此,王秀垮了,他不再想出门,出门头也抬不起来了,满脸的羞愧,褥子一天天在外面挂着,每当吃饭时,女宿舍的人要经过我们男宿舍才能走向食堂,路经我们宿舍前,所有的姑娘眼神几乎全瞟向这条挂在那里的褥子,那上面黄渍渍的、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褥子就好像是办丧事时一张哭丧的脸在定格,而再看到王秀,所有的脸上出现的全是怜悯的神情。

王秀不再上班了,请了病假成天窝在宿舍里,吃饭由我们给往回打,他再也不去林中水房和姑娘们谈论洗衣之道了。他要做的只是一件事,让自己消失,当然,他也不是一点办法也不想,我也请了假陪着他数次来到团部卫生队,内科、中医全都看过,而大夫在听完他的叙述和做完检查外,无一例外的给确诊为因受凉而引起的肾病。

王秀开始大把大把的吃药,并在宿舍外面支起一个小灶,每天在外面守着一个砂锅熬着好多草根树皮果料混合的中药,人们这时经过男宿舍时,不仅可以看到一个涂满了“地图”的褥子,而且还能看到一个低头大汉在闷坐在煮药的火前发呆的情景。

王秀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成日闷闷不语,衣服也不像以前那样洗了,他又买了一套被褥,两套换着晾,他患上了恐夜症,一到夜晚,他就坐在炕边成宿成宿的不睡觉,熄灯后,他就躺在被窝里眼睛盯着天棚,生怕闭上眼就睡过去,而睡了就会尿炕的,这样几天下来,人很快的消瘦了,面色无光,眼神也不是原来那种朦胧忧伤的样子,而是充满了害怕、可怜兮兮的样子,全连人看了无不心疼,有好心的老职工托老家人给打听偏方的,有在休息时杀只老母鸡来看望的,而女宿舍的姑娘们更是拿着从家带来的糖果点心等前来慰问,可是这事就是这样,原一个铁打般的汉子,得上了这难以启齿的毛病,他也变得格外敏感,特别是怕人来看他,所以,不管谁来看,他起身就走,来看他的人只能是在他的背后叹气。

王秀尿炕症成了连支部会上一个研究的难题,那是一天的半夜,王秀来到了连部,当时正是指导员值班,指导员也是哈尔滨知青,俩人同在道外区居住 ,两家隔的不远,所以平时关系也处的不错,王秀面对指导员,竟然呜呜哭出了声,弄得指导员也跟着眼圈发红,

王秀表达的中心意思是,他现在已成了一个废人,每日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现在已经出现了精神恍忽的感觉,发展下去精神分裂症的出现也不是不可能的,即然如此,请连里高抬贵手,趁他还算大脑明白,允许他办病退,以免以后给连里带来更大的负担。

人都到了这份上,即同是知青又是老乡的指导员还能说什么,于是他便把王秀提出办病退的事带到了支部会上,会上全体支委都非常同情王秀,所以一致通过,只是在最后,付指导员,一个北京女知青随便的说了以下一段话,而使这件事又有了一个新插曲。她是这样说的:

王秀这个同志,平时表现的还算不错吧,虽然在会上发言少了些,工作还是往前的,但是就仅仅是因为尿炕一事就办病退,往团部上报可能是份量不足,假如王秀要是以前有件什么立功表现突出的事迹,估计团里那边就好通过了。

她的话说完,全体支委都沉默了足有五分钟,是啊,尿炕的可以办病退,那连里还有得肺结核的、还有因机车事故造成工伤的知青呢,那些人会怎么想呀……

连长看到这种局面,想想说,这事先撂撂吧,等机会成熟再说。

王秀办病退的事,往后推了,指导员找他谈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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