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这时,连续阴雨多日的天空上乌云已经散去,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色。她从高雄乘汽车赶到台北,从桃园国际机场登上飞往吉隆坡的“华航”班机时已是午后1点。

邓丽君神情郁郁。虽然直到这时她还仍然坚信林振发不会有太大的病,但是邓丽君坐在飞机上还是有些神不守舍。本来很想借会新加坡公干之机来台湾高雄的林振发,也许当真在那里偶染微恙,于是他便从新加坡返回吉隆坡。林母知道林振发是思念到处飘泊的邓丽君而染疾病,故而才贸然发来一封电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对谁来说都是一桩美事,只要她的林振发安然无恙,就是许她从此住在马来西亚,朝夕相伴也在所不惜。邓丽君正坐在飞往马来西亚的航班上这样胡思乱想,空中小姐为她送来了饮料,同时也为每位旅客送来一张当日的《星岛日报》。

邓丽君漫无目的地测览着那张香港的报纸。她的注意力显然在香港的演艺界新闻上,那里刊登着著名电影导演李翰祥正在执导一部名叫《乾隆下扬州》的古装片;她在台北的好友林青霞正在香港发展;歌坛小妹徐小凤、姚珠以及何莉莉等人的消息……忽然邓丽君发现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她的眼帘——“马来西亚华裔青年企业家,歌星邓丽君的未婚夫林振发,昨日在新加坡因病猝逝……”

“什么——?”邓丽君初时并不相信,以为她看花了眼睛。当她定神细看时,方才认定并非看错,报上以“本埠快讯”为题印出来的消息,确是林振发三个字。现在,邓丽君昨夜的那场奇怪的梦终于得到了证实,莫非林振发当真已经不在人世了吗?莫非命运对邓丽君来说如此残酷,如此无情吗?莫非她邓丽君又像前次与朱坚的相爱相恋一样,经过漫长5年的爱河苦渡以后,再以悲剧告终吗?!天呐!这究竟是因为什么?……邓丽君未及读完那张报纸,就已经泪如雨下,哭倒在座位上。

午后,客机在吉隆坡郊外的国际机场降落,两眼哭得红红的邓丽君走下飞机舷梯时,一双脚犹如灌了铅一般,踉踉跄跄,几乎跌倒。幸好停机坪上早有刘季珊和林家的男男女女在接机,将邓丽君扶进一辆小轿车后,很快就朝向吉隆坡郊区的林家别墅驶去。

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依然如同5年前邓丽君初来时那样,整洁而安混。临靠海岸的偌大庭院里,几株枝叶繁茂的朱柑,依然像当年那样硕大葱绿。米黄色小楼造型精巧,门帽上挂起了雪白的花朵和一缕缕的青纱。邓丽君被两位林家的女眷搀扶着来到小楼的门下。见到有一大群人在那里默默地迎候着她,那些熟悉的与不熟悉的脸孔,都以无限关切与怜悯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些人中间有许多是马来西亚商界的巨子、政界要员和演艺界的权威们,他们都为邓丽君人生中的第二位痴爱的男人不幸猝死而悲哀。见邓丽君默默地走过来,人们有的上前宽慰,有的垂泪。但是邓丽君没有说话,任何悲伤的语言也都是苍白无力的,面对这种无情的打击她只能以沉默相对,她无泪可流,因为在飞机上她已经哭得双眼泪枯了。

“邓小姐啊,真是没想到,做梦也没有想到啊!”在楼厅里,两鬓华发的林子坤见了邓丽君,不禁老泪纵横。作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的心里自然会有无限的悲痛和苦楚,他望着这位面色惨白的未婚儿媳,暗自地为早夭的林振发无线与邓丽君结为秦晋之好而感到遗憾。

“邓小姐,我们也没有料想到振发走得这么突然。他走时说在新加坡只停留两天,就到高雄去见你的。谁知道他在离开新加坡的前一天半夜里,却……呜呜……”满面苦泪,一头白发的林母双手牢牢地抱紧精神优懈的邓丽君,哭述了林振发在新加坡碎逝的情况:大约在一年前,身体一直很健康的林振发在一次医生的正常体检中,意外地发现他的心律不齐。经医生诊查认为林振发已染上了较为严重的心脏病。马来西亚的医生多次劝告林振发应该注意休息,在必要时应全部中止工作,但并没有引起林振发的高度注意。他一味地认为自己正值青春,精力充沛,是驰骋商场的最佳时期,根本没将医嘱挂在心上。此次林振发飞往新加坡,连续与提供纸浆的商人谈了十几个小时,在发病的前一天忽然发觉心脏有偷停与疼痛的症状,不得不中断了前往台湾高雄的计划,住进了一家华人医院,进行抢救性治疗。林母在闻讯后于当天夜间便赶到新加坡的这家华人医院,发现林振发的病情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已基本上脱险。当时,躺在病榻上面色憔停的林振发,还多次喃喃地念叨着邓丽君的名字,并且对林母说,只要他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还是准备前往高雄港的。因为他多年来经商生涯中养成了一个言必信、行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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