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2/4页)
原秘书主任徐君虎的旅程,最能体现他平民化作风的。
徐君虎是他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学,他刚到赣南就任专员时,把徐邀来当秘书主任,那可是最心腹的亲信最重要的岗位。
徐君虎干了不到一年,因有些分歧,便于1939年冬,甩掉新赣南专署主任秘书职务,回到湖南新宁陪老母欢度元旦去了。1940年春,他应桂林陈恩元市长之约,担任了桂林市政府社会、军事两科科长,忙碌了大半年。
蒋经国可忘不了这位能干可靠脾气大的同学。1940年秋天,徐君虎忽然接到小蒋的亲笔信,约定某月某日在桂林火车南站候车室相见,一道回赣州。信中并说:“如市长不许可将我的信给他看。”徐将此事告诉陈市长,陈说:“他说说而已,不一定按时来?”徐说:“他是言必信的!”陈市长点头说:“到时我送你去车站,顺便看看他。”
在一个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秋日里,徐君虎把两科的工作分别交代一番,即手提小箱,陈市长带着一篓广西特产沙田柚同去南门车站迎接蒋专员。
难民蚁集,举步维艰。徐君虎刚挤到候车室门口,蒋经国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满面笑容,握着徐的手说:“上车去!”徐马上介绍陈市长与他认识,小蒋连声说:“太客气了,不敢劳驾。”
他们三人又挤进候车室,挤进站台。小蒋拉着徐君虎进入一等车箱后,陈市长单身只影站立车旁,一再对徐喊:“你要回来呀!”
徐招手回答:“我一定回来!”
蒋经国听了只是笑,他不打算放他回来。
徐同小蒋分别虽不到一年,但精神上彼此都感到若有所失,今日小蒋礼贤下士,亲自来请,两友相见备觉亲切,在车上两人相视而坐,互叙离别之情。
徐君虎告诉他,因日寇南侵,难民涌入,桂林市人口猛增,社会情况日趋复杂,除害安民,决不能手软。我担任社会、军事科长,已在对河成立一个劳教队,抓到坏分子都送队收容,派了一位年轻能干、勤廉正直的黎队长去管,管教有方。征兵时从劳教队中挑选一些青年作壮丁送走。这样既维护了社会治安,又解决了征兵难的问题。但是有一次接兵部队出省之后来信指责我,交的兵是扒手,把团部的东西偷走了,要我赔偿。我则赖他们管教不严。互相指责,事情也就了结了。
蒋经国听得津津有味,不禁大笑。
徐君虎还告诉他,我兼任桂林市防空总干事,在广西绥靖公署李济深主任支持下,增收娱乐捐,修好了八十多个大小防空洞。七星岩风景区原来只有进出口,鉴于日机轰炸重庆市因无法迅速疏散而造成的大惨案,又加辟了一个出口。敌机临空,我总是骑单车在市内巡视。有一次丽泽门一家大川菜馆起火,我踢开大门,走进厨房提一桶水将燃烧的木板梯火焰扑灭,免了一场火灾。
谈到这里,蒋经国发表评论说:“为了广大群众的利益,我们应该有点冒险的精神。”
这时,一位护车的宪兵走进来,要看徐君虎的枪照。这支左轮手枪还是前年小蒋从重庆回赣时送给他的,没有枪照。徐正感为难,小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宪兵说:“这是我的朋友。”宪兵见了名片上“蒋经国”三个字,敬个礼出去了。
小蒋的表停摆了,他问徐:“几点钟?”徐说:“我没有表。”小蒋惊讶地看着他:“你没有表?”
蒋和徐不再说话,凭窗外眺,感到大好河山,将遭敌骑践踏,不禁忧从中来。
老牛拉套式的火车终于慢腾腾地到达衡阳了。在站台上叫了一位年约半百的难民,为他俩背东西送往旅店。刚出站,几个流氓肩挂雨伞,挡住难民要“规矩钱”。
蒋经国问他,“要多少?”
“三元。”
年轻气盛爱打抱不平的小蒋一听,脾气就上来了,取下他肩上的伞便打,并大骂:“你剥削他们!”
不少流氓一哄而来,小蒋也拉开了对打的架势,忽听到后面大喊:“不许动!”原来是车上宪兵知道他是蒋太子后,跟随在后保护他俩。
进入衡阳市区,前面站岗的警察正挥舞警棍殴打一个挑担的农民,说他不遵守“新生活行人靠左”的规定。蒋经国看不顺眼,跑上前去抢了警棍甩到铺子瓦背上去了,愤怒地喝斥说:“乡下老百姓,他懂得什么行人靠左,真是瞎胡闹!”受批评的警察规规矩矩地站着,频频称是。
又走了一段路,小蒋得意洋洋对徐说:“这些警察真无用,如果他们拿的是一支手枪,我也可以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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