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在小德张知道见风使舵,委曲求全,时常孝敬钱物,人前人后也是大拍李公公的马屁,剖心明腹,断不敢跟他老人家争宠。可惜李莲英生就是曹操相,套句话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越是如此,李莲英越是起疑,欲除之而后快,有那么一次嫁祸栽赃,害的小德张挨了一百大板,打得屁股开花,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吊命,幸而及时使钱通神,保住一条小命儿,重获新生之后指天誓日,他朝得势,必教李莲英死无葬僧地!有了这笔血海深仇,小德张对李莲英是积怨深厚,巴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是囿于对手老谋深算,位高权重,无法下手,当着面还不敢半分得罪,存有丝毫不渝之色。
天可怜见,小德张步步经营,处心积虑终于成为第二代叶赫那拉氏隆裕的贴身太监,然而他并没有着急动手报复,为什么?自是因为李莲英在大内盘踞多年,不但钱财无数,更有复杂的关系网,盘根错节,若是贸然进攻,只怕稍有不慎,就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他在慢慢等,逐渐瓦解对手势力,盼着时机成熟,一击即中,兼而斩草除根,教那李莲英绝无还手之处,彻底搞垮,永无翻僧日!
虽时刻提醒自己不忘报仇,但在宫里磨练多年,小德张已非吴下阿蒙,深谙钱和权的关系,没有什么关系人情是银子打不通的,要想打倒李莲英就得手里有钱,是以得势之后贪污受贿更胜小李子百倍,不但怂恿隆裕花钱,请懿旨修理宫中佛殿,一次报销白银二百多万两,还撺掇隆裕效法慈禧游颐和园,趁机贪污崇文门税务白银十八万两,除此之外,仍不满足,另辟蹊径,要各省筹集“特别款项”六百万两,为宫中工程岁修之用,未及一个月,解银进京,全数进了他的荷包。惜乎!三年之内,宫中却并无任何修葺新建。如此敛财,几年时光,小德张算得上富可敌国。
小德张一方面对钱财的贪婪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另一方面暗中窥视朝廷动向,着手谋划。慈禧死后,他便瞅准机会,认为报仇的时机已到,立马撺掇隆裕下旨抄查前任太后的宠监李莲英的家。
话说到这儿,曾德鸿心里有些明白了,要劫的财肯定是李莲英的,只是关海山提到这小德张,莫非是想借他的势,行个方便?这样也好,李莲英尽管没了势力,但怎么说也是北京城里的一号儿人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者说,这人虽不在位置上了,人情还在,就算打个对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牵连瓜葛,真要动起手来,万一不济,落了把柄,还有小德张来顶缸,凭他现在的身价儿地位,这种事情多半是没声息地摸开了去,对我们暗地里行事也是大大的方便,他报仇,我们求财,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不过仔细琢磨,这里边又有些不对劲,北京城咱们有的是人马,完全可以自己单干,那边还有黄克坐镇,何必大老远跑到江夏来找他?
曾德鸿把心中所想与关海山一一验证,却是全盘错了,“琪麟兄,你有所不知啊,小德张和李莲英,两个人的恩恩怨怨,全北京城都知道,与我们却并无半点纠葛,只是这偶然的机遇,打听得一桩天大的秘事!”
“何事?!”
“大清龙脉!”
曾琪麟吃了一惊,霍地站起来,说道:“你快说说怎么一回事?”
关海山压低嗓门,悄声言道:“当年我在宫内当差,有个拜把子兄弟叫隆泰,本是内务府的戈什哈。”
“前些年攀上正白旗的都统,混了个西山健锐营的防守尉,后来跟宗人府的左宗丞刚靖结了儿女亲家,调到宗人府玉牒馆做提调官,其实也是闲职,图个清闲自在,没日头就遛狗养鸟儿泡茶馆听书,八大胡同里边儿寻小意儿,人倒是仗义耿直,手面儿大,人缘也广,可这两年染上一宗毛病:赌钱,偏是手气不好,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时不时找人打秋风,日子一长,人憎狗嫌,连门子都看见他就躲。”
“半年前,我在京城找他打探消息,靠他帮忙,拿了京畿城防图,嘿,你猜接下来怎么着?天上掉馅儿饼,合着该我们富贵!”。关海山故作神秘地笑起来,不顾曾德鸿满脸的热切,翘起二郎腿,悠然地点起了烟。
“你倒是接着说啊!”,曾德鸿催促道。
关海山摆起架子,就跟茶馆儿里的鼓词儿评书一样,每到紧要关头,说书人说话只露半截儿,然后来一句,‘各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啪’,惊堂木一拍,就此散场,弄得人人心痒难搔,却又莫奈何,倒是茶博士乐得如此,满场转悠:“明儿请早您呐!”,多赚一场茶钱。
一连串的烟圈飘过,关海山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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