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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悔药吃了十几年终于生效,傅启瞻见好就收很知足。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复杂的题也总会有头绪。尴尬的是,他没怎么念过书,而且这题真的很难。其实傅启瞻早在内心演练了千百种对唐知好的方式方法,可思来想去还是担心他突然“性情大变”会吓到对方;担心这一年多的折磨早就扎根太深得不到信任;更担心自己喜怒无常的情绪若无法好好控制,保不齐会有下次突然爆发。明明苦思多年的人就在隔壁,他却寸步难行。干坐了十来分钟,傅启瞻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名字,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高兴的恨不得奔走相告。唐知能平安的待在他身边七八年,特别是在最后几年时光里卓嘉进功不可没。当初找上这位在国内小有名声的心理医生时傅启瞻还很高傲,自以为是地将所有问题归结于唐知的不听话、不乖巧,对卓嘉进也称不上尊敬,顶多算客气。对方出于职业道德见了小孩儿几次却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份工作,并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竭尽所能地帮助他走出心里阴影。直到唐知去世,傅启瞻失魂落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时,卓嘉进才站在墓碑前睥睨着他破口大骂。再往后就鲜少听到对方的消息了,只偶然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写着对年轻医生最新研究成果给与的无上褒扬和感激。按时间推算,现如今的卓嘉进应该刚刚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正在z大念心理学硕士。思及此,男人不再犹豫,马上掏出手机打给费正航让他务必找到这人,并尽快安排见面。唐知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根本不需要治疗。傅启瞻想重新聘用卓嘉进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对方提供科研支持来表示感谢;二是寻求援手,毕竟真正病入骨髓的人正是自己。吴婶做好晚饭后同往常一样上楼敲门,里面很快回应说马上下来。她用围裙擦擦手走到书房前面,还没出声男人却先一步出来了。“今天你提前回去吧,放两天假,下周再来。”傅启瞻说完就见唐知站在门口,正双眼盯着他动也不动。吴婶担心坏了,嗫嚅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甚至想,傅先生支开所有人,是不是又要动手教训唐少爷了。求情的话万万不敢,只能僵持着三个人站在过道里。气氛渐渐凝固,傅启瞻额头上青筋鼓胀,一眼就看穿了这一老一小内心的想法。被外人揣度十分不悦,更不满的是小孩儿脸上毫不掩藏的恐惧,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暴徒,是个神经病。“还愣着干什么!下去!”吴婶哆嗦一下赶紧离开,只剩下唐知扶着门框微微颤栗。傅启瞻扭头叹气,隔了半分钟才慢慢走过去牵起小孩儿的手带着人往楼下走。唐知五指不敢用力,毫不吭声地跟在后面。四菜一汤都是简单样式,吴婶扯下围裙换好衣服刚走到门口,回头望见唐知委屈求助的眼神心里一阵戚然,可最后还是咬牙拧开把手走出了西坞别院。男人不动声色率先在餐桌旁坐下,小孩儿站在原地纠结半晌还是缓缓移步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傅启瞻盛的两碗饭分量都差不多,瓷碗放到桌上时“砰”地一声又吓得唐知直哆嗦,他皱皱眉还是将另一碗轻轻地搁在了对方面前。往常吃饭唐知是十分忐忑不安的,因为男人总将他抱在腿上戏弄,可今天筷子都动了三回也没听见下文,他只能暗自庆幸并埋头消灭碗里高高堆起的饭菜。傅启瞻骤然重生冲击本来就大,从中午到现在又半粒未进,于是自顾自地狠吃两大碗这才觉得七八分饱。他将盘子里剩余的炒肉夹到小孩儿碗里,鸡蛋、青菜也接连不断地奉上,自己挑着余下的青椒配料又盛了半碗米饭。唐知腮帮子鼓胀,吃撑了也还拼命地往嘴里塞,他不敢说拒绝的话,可好不容易碗里马上就要见底,男人又啪叽给他来了一勺。那边傅启瞻已经吃完了,正直勾勾地侧头盯着小孩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唐知心虚,只能加快速度越赶越急,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噎住了,也打嗝了。“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小孩儿接过对方递来的水小声道:“真的嗝吃不下了。”“”傅启瞻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到唐知心里发慌准备拿起筷子继续胡吃海塞时才摆摆手大发慈悲:“看电视去!别回房间躺着,也别现在去洗澡。”唐知愣了两秒才赶紧拿着玻璃杯站起身,刚要仓皇而逃就见男人伸手端过他面前的瓷碗,扒拉着筷子开始收拾剩饭残局。这种古怪行径惊得小孩儿短暂停滞但仍旧什么都没说,直挺挺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启瞻偏头瞅了对方一眼,顿觉焦头烂额。☆、良心既然已经放了吴婶几天假,收拾碗筷这种事情自然得亲自来。好在傅启瞻对此并不陌生,毕竟他从六岁到十六岁一直如此,连大冬天都僵硬着双手在冷水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只是后来重新掌权傅家就下意识的排斥这些日常杂活,所以很久没碰过了。虽然和十几年后的科技无法比较,但现如今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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