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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宫可以是撼动他们地位的存在——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实力,而是因为绝对的预言,而一点点等死的感觉。它曾经融于天冥之间,却绝不等同于他们之中的一员,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若即若离的与它们相处。最终,玄机宫彻底消失,谁也不知道原因。至少在她彻底放弃了冥界的过往,玄机宫也没有再说过一次绝对的预言。那么,难道那只不起眼的小狐狸,便是狐族的诅咒吗?而她的诅咒,已经蔓延到了兄长所在的魔境,他们每个人,才像是发疯一样落入了连环圈套之中么?她甚至开始思考起——芒星盘究竟是什么?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她就曾经听说过,芒星盘会与颠覆天地的力量一起降生在这个世界。芒星盘无疑是灵器,但是它究竟是怎样的灵器,又该怎样使用,哪怕是她也未能知晓确切地答案。难道她从最初,就是意境开启的芒星盘,干涉他们的思考吗?雨樱觉得可笑,她竟然已经开始推卸责任。幕后之魂灵,只是将一串木板并排摆着,她的 阙阙离心那是赤红色的剑刃,红得宛如天空的太阳的光芒。足以裂开暗灰色天空,裂地之刃。没有缘由的,铸魂的心底,比起出于本能对于强大武器的渴望,残留在心脉中更深的情感,是熟悉。就像第一次看到汐逆之时的那种熟悉感。只是注视着它的剑刃,不属于他的回忆,至少是不属于现在这个他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他甚至能够看到,这把剑是如何从一块晶灵石,化成如今的样子。这把剑,没有完成。最后的淬炼没有完成。“雪王殿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掌心?”“不用看,他的掌心,一定灼烧成焦黑了。毕竟,那可是凶剑逆魂,连云烟都拿不起来的剑。”木莲低低地,究竟是对着铸魄,还是对着自己说出的这番话,她也不甚清楚。“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我想知道的话。”透过漆黑的面纱,仍旧能看到她面纱下冷淡而凄惨的笑容。她静静地,摊开了她的手掌,摘下一层皮肉。触目惊心的丑陋疤痕,赤裸裸地展露在铸魄的眼中。“这……难道是逆魂造成的吗?”“我想代替他成为宿主,减轻他的痛苦,但是逆魂,已经和他连结为一体了,我无法夺走它的意识。”木莲轻轻瞥着他的脸,苦笑道:“你知道么?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说了,你真的是铸造出了很厉害的东西呢。”铸魄隐隐觉得自己知道她话中之话,心之封印却将他的呼吸凝滞住。他呆板地呵呵笑道:“谢谢。”破军的刀已蠢蠢欲动。哪怕是用硬闯,他也不允许眼前的事态发生。雨樱是骄傲的,决然的,哪怕全世界都嘲笑她,她也不会选择让他们称心如意的道路。恣意而潇洒。她的任性消失了,慷慨赴死的眼神。但哪怕是必输的战斗,她也依然竭尽全力,竭尽全力地接受,没有踌躇犹豫。她只会因为心慈而手软,不会因为对方的强大而丧失斗志。赤裸着的双足蹬开足下的玉阶,长鞭一甩,无数的翠色的针,在剑锋的火光之中融化。破军忽然感觉到后悔。不是他的任性,不是他可笑的自尊心,雨樱何至于站在那里。纵然她赴死的决心,是出于对雪的一见钟情,又何尝没有守护他的意思?她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他忽然发现,自己果真是个任性的大孩子。事已至此,他已经不想让自己再变成懦夫了。赤红色剑风,挟裹着红色的光芒,直入雨樱的胸膛之中。当风吹近,却是一阵寒风凛冽。并不是火焰,而是冰珠雪针,只是因为太过于迅速地漂浮,让人误以为它是灼灼燃烧的炎。已有了不惜此身觉悟的破军,直直地朝结界撞过去,却撞了一个空。木莲弓弦上的光箭,刺穿了雨樱布下的结界。她露出了以为深长的笑容。破军来不及道谢,抓住雨樱的肩膀,木莲朝他招了招手,破军想也不想朝着木莲的方向跃出,在那一刹那间,木莲吹响了口哨,破碎的结界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重新拼合完整。“啊呀,雨樱大人果然还是胜不过雪王殿下呢。”木莲若无其事地笑着,很自然地挡在了他们的身前,大声宣布道:“这一场,是雪王殿下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