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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最美丽的笑容,也不是为了她。他的悲伤,他的眼泪,全部,都不属于她。属于她的,只有他给予每个人的温柔。这样,就好像是一厢情愿一样。他的手臂,环抱着她的腰时,那点点暖意,让她些微地怀念起旧时光。只是她已经很冷静,很冷静。为什么,要在此时出现?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摆出一副想要拯救她的嘴脸来?之前有那么多次机会,她都想着,为了他,放弃什么也没有关系,他从来不曾给她回应。现在,又跑出来,以救赎者的姿态。她的确是赝品,她的确是虚假的木偶人,但是,她从来不是弱者。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动一动手指,让一整个人族之城灰飞烟灭。她从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他投向她心痛的眼神,大概也不是与她当年同样的心境,而是类似于同情的东西吧。丝线,一点点断裂他的手指,他手臂的温暖,仍然在腰间,盘旋。“你不怕手指断了?”她冷笑:“为了她,你真是什么都肯牺牲。甚至可以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抱着我这种丑八怪,还真是难为你了。”“你不丑,你也不恶心,不要再妄自菲薄了。求求你,现在,从现在就开始改变吧。你不应该只是改变结局而已,那真的毫无意义!”“你还记得,她死时,你对我说的话吗?”琴弦,终于将他的手腕勒断,她借着力量,滑向前方,猛地一旋,与他面对面站着。他们四目相接的瞬间,中间仿佛隔着,能够将性别扭转的镜,而他们就是镜里镜外的影。同样的,用赤色发呆束起的乌得发紫的长发。同样的,浅蓝涟漪暗纹冰丝长袍。同样的,宛如尸体般苍白的脸,人偶般不自然地僵冷的表情。如果有人将他们说成是兄妹,想必听者一定会立刻相信。她大得夸张的,小鹿般的眸子,满含蔑视地乜着他。他英凛得过分的,星辉般的双瞳,水波潋滟地望着她。眼泪从他的眼眶掉下来——因为他也想起了,自己当年撕心裂肺地吼声。“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你……”“现在呢?现在你难道就很了解我?你了解我什么?除了我的名字,除了我那些丧心病狂的行径,你还知道我什么?”他的嘴巴张了张,又重新合拢。“说不出了吧?”她的声音充满了能将人冻僵的寒气:“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你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你根本不想了解我,也完全不了解我。也许我不能否认你想要救我的心情,但是,那终究只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块。可是啊,当年的我却很天真地认为,你懂我。还好,我的心早已死了,不然也许当年我会受不了那种痛苦。但是,我仍旧不会再相信你了。”她的指尖在琴弦上一抹,乍破的银瓶水浆迸裂,从云雾中生出来的锁链,扣住了他的手脚。转身,跃入了周身层层叠叠的阵界的水涡之中。“不!”他伸手,试图将她抓住,被束缚的身体无法靠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融化在无尽的水花之中。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让他走进了她的心里。现在,她已经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干涉她。她的依靠,从头至尾,都没有他——她在经历了挣扎之后,大概得出的,是这样的结论。满身的伤疤,满心的伤疤,总能很快地愈合,那便是她。愈合之后,她也再不会忘记,让她疼痛之物。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凄惨地笑出声来。当他的口中吐出了“对不起,我还是无法拯救你”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却完全不是方才的,蓝漪蹁跹时,他笑得更厉害,整个身体都缩成一团。也许她说得,是对的。在某种意义上,只要她能得救,她真的,是怎样都好吧。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自顾自地,把自己,标榜成——英雄。他所坚定的,唯有自己的正义。然而,自我的正义,并不是真正的正义。赝品遇到的,确确实实,是自诩正义的伪善者。忆·魔念篇 笙箫离歌从层叠的境界交界线中跃出,她长长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仰头望着纯白色的日轮。牛乳样的光,落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暖暖的温度,冻得她的牙齿打颤。被锁在境界中的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过阳光了。她也曾经学着其他冥族的样子,憧憬过,黑漆漆的“穹”之外,绚烂的景色。温暖的感觉,让她想忘也忘不掉。而这温度,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恐怖的折磨。直到冰冷的寒气,吸入喉咙,她才觉得稍稍好受一些。她踩入厚厚的雪层之中,早已不再跳动的心,似乎有了停跳了一瞬的可怕错觉。各种意义上的,命运的交界线。她又再一次,来到了这里。臂弯的缎带,迎风摆动,发出轻微的响声。开了冥瞳,而转化为青色的双眼,越过终年不散的雪花,越过无数刚刚立起的墓碑,走向唯一的生气所在。她静静地坐在透明的殿阶之下,朝着远方眺望。一瞬间的归来,将误会全部解除的喜悦,让她忘记了,可能会不断持续的孤独。她的腮边,浮现着,让他为之心动的天真的笑容。她看不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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