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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他心口的手蜷了蜷,她時而用力的攥緊他的衣衫,時而不知所措的將自己製造的褶皺撫平。反反覆覆,程月諸也不惱,任她為所欲為。
「程月諸……程月諸……」
「我在。」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的小真,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用去想,不用去煩惱。」程月諸將她的手全部包在掌心,在某個期待已久的答案呼之欲出之時,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
是他的手機,腳趾頭都想得到是工作上的事。
葉真嚇一跳,抽回手,讓他接電話。
程月諸不太開心的接了電話,聽到電話里的內容後更不開心了。
他必須得走了。
「小真,我要走了。」
「……好。」
程月諸看她,像是在等著什麼,又好像只是看看而已。
「隨時給我電話。我就算來不了,也想聽你的聲音。當然,我也會打給你,如果你同意的話。」
葉真淺淺「嗯」了一聲。
程月諸走了幾步,大踏步回頭,抱了她一下:「小真,我很高興。」
這個擁抱僅有六字之長,程月諸又匆忙啟程。葉真目送他走,一種辨不清是自責還是心疼的情緒占據了所有,又或者兩者兼有。
當天晚上葉實打電話來道歉。葉真讓他不必在意,葉實沉默數秒,變了口氣:「我以為我跟二姐很親密,原來是我誤會了。」
葉真一慌,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又給葉實道歉。
「二姐你為什麼道歉?」
「我……」
「你為什麼總是說『不必在意』、『不要在意』、『沒什麼』,明明不是這樣,不是麼?為什麼要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
「我沒有……」
「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就是對所有人都冷若冰霜。」說完葉實把電話掛了。
他最後的話宛如一記重錘。
她對程月諸,對葉實,對同事,對室友,對爸媽,甚至外公外婆都是如此。
明明沒有人特別教過她要懂禮貌,她卻無時無刻不在踐行。她做錯了嗎?
葉實的態度顯然在說,她做錯了。
可她錯在哪裡?
她在網絡上搜索相關詞條,沒有搜來滿意的答案,她很沮喪,然後她又想到程月諸。
程月諸葉實這麼認為的嗎?
葉實再次打來電話,葉真忐忑的接聽。
「對不起,二姐,明明我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明明你是被拋棄的……可是,我真的想讓你知道,我們是親姐弟。」
「葉實,我當然知道,我們是親姐弟。」
「可是二姐你知道嗎?親姐弟之間不該這樣生疏,你生氣、難過、委屈,都可以朝我發泄,而不是勉強自己讓我不要在意。我當然在意……因為你是我二姐,是我非常重要的家人。」
這回換葉真沉默。
她在乎葉實嗎?答案是肯定的;她對葉實生疏嗎?最開始是生疏的,可過去二十多年,父母家衛生間門口,小小的葉實安慰她的畫面仍如昨日,羈絆化解了生疏。
至於生氣、難過、委屈,她怎麼會對葉實發泄?葉實不是她的垃圾桶,況且她早就學會自己分解那些負面情緒。
「葉實啊……」葉真長長嘆息,「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其他人都不重要,可能她們會讓我有失落感,但只是一時的。」
她們是誰,不言而喻。
「我不想這樣……」葉實聲音變低,「我不想二姐被當成外人。」
「我是外人快三十年了。大概,這輩子我跟家人的緣分註定淡薄。答應我,不要再為這件事煩惱了,好嗎?」
葉實沒有答應她,道了聲晚安。
葉真睡至後半夜,轉醒,她做了一個夢。她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夢境內容要麼是與白天的經歷有關,要麼是由內心深處的所思所想牽引而出。她夢到的是程月諸。
跌宕起伏的一天,夢到的人只有程月諸。
她再闔上眼,忽而想到,生氣、難過、委屈,她統統對程月諸發泄了。
她明明早就學會自我分解負面情緒,還是會把脆弱展現給他。
又睡著,她仍然夢到了程月諸。夢裡的程月諸也一直在不停奔波的路上,一會兒飛機,一會兒開車,沒有停歇,他累得雙目充血,他瘦了一大圈,他鬍子都長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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