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 (第3/4页)

,当时要学了那个,现在我指不定在家赋闲多长时间了。

毕业之后我就来到H市的中心疗养院来工作了,两年时间里,我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我们院一共有好几个大楼,其中A1栋是专门看管那些重症患者的,建的跟监狱没什么区别,里头的人基本就没清醒时候,而且都有暴力倾向,所以虽然有保安保护,我们这些小护士也常常水深火热的。

新来的护理人员都得从难度高的活儿下手,咱初来乍到,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也不会得到谁特殊照顾,等干够了一年,也有了经验,我就转到了C2栋了。C区的都是轻症患者,一般都是生活中受了点儿刺激,有时候会犯毛病,但是也会有时候保持清醒的那部分人。

我在C区工作了大半年之后,院里给我调到了高等病房,是因为有次我负责照顾的病人成功康复。所以现在我的状况好的不能再好,轻轻松松只负责几个轻症患者,在这种只有有钱人才能住的VIP区域里,很多事儿都用不着我操心。

这两年的工作让我经历了不少,也算是小小年纪阅人无数了。病人一批一批的换,我走在他们中间,学会了遗忘跟无视,那么多人间惨剧摆在我前头,我看着看着终于就从同情变成麻木,最后谁都不再记得。可我的病人中,有那么一个,我想,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我始终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天,2009年的5月的一个下午。

我们层的刘大夫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有新病人交给我负责,把他的资料和入院手续拿给我。我按照惯例去了他的病房,准备让家属签字。那天下午初春的阳光干干净净,我们这儿的高等病房就像个小卧室,漂亮整齐,屋子里设计的很贴心,因为怕病人发病时候会受伤,就把所有坚硬的家具都给设计成软绵绵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温暖。

我走进去,就看见一个男孩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嘴里一直不停的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一看就知道是病人了。然后旁边走过来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一人,长的特别帅气,他跟我说,护士,手续我们还没办完。我正犯花痴,结果他一句话给我惊醒了,我赶紧把手续拿给他,告诉他说,家属的话,直接在这签个字就行了。

他拿着笔犹豫了会儿,然后挺为难的看着我说,我不是家属,是他朋友。

我说那还是叫家属过来吧,方便些。

可他脸色沉下来,低声说,他没有家人了。

我一愣,看看那窝在窗边的小小的影子,没想到这么年轻竟然……

我说,那你过来跟我去趟大夫办公室吧。

他点头,然后看了看窗边的人,一脸心疼的走过去。结果那孩子突然就呼啦扭过身子来,一脸警惕的盯着他,缩成了一团儿。

我这才看见那孩子的模样。就像一块坚冰嘭的被击碎了的感觉,他的样子一下子就撞到我心里。太漂亮的人,揉着珍珠光亮的脸蛋,樱粉色的嘴巴,精巧的下巴,所有都像是精雕玉琢出来的完美。尤其是,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我看进去的时候,好像一颗心猛的被一只手狠狠捏住。那双眼睛好看的没法形容,就好像,好像装进了一块儿水晶琉璃一样。很漂亮,但是太悲伤。

我不知道叫他孩子是不是合适,毕竟我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样子。可我却是打心里想这么称呼他的,他看起来跟个孩子没有差别,小小的,脆弱的,让人心疼的,让人想保护的。

我跟那帅哥说,你还是别靠近他的好。然后他很听话的放下了手,眼里很担忧的跟着我去了办公室,一路上一劲儿的问我,放他一人在那行不行,会不会危险之类的。

我总觉着这关心,对于一个男性朋友来讲,还是有些过多了。但是我不能表现我的疑惑。

后来我知道那个孩子叫李东海,那个帅哥叫曺圭贤,曺圭贤是最常来照顾他,陪他的人。

相比大夫的引导跟治疗,我们这样的人更多的是充当一个朋友一样的角色,及时把病情反馈给大夫,及时调整病人的心情,照顾他们,陪着他们。工作了这么久,什么样悲惨遭遇的病人我都见过,一开始心里都挺难受,可到了后来对谁都一个样了,全麻木了。可李东海的到来似乎把我身上那点儿剩下的血性全都唤回来了似的。我很久都没为哪个病人真正牵心了,可是面对他,我总是不由自主,想靠近他,甚至想温暖他。

没有见过他的人不会了解,而见过他的人一定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他就像个瓷娃娃,你想抱着他,却始终都怕他碎了,碰都不敢碰。

他的病并不是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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