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就望见那辆华盖的马车。
拉车的清一色都是照夜白,饰着银龙鞍具,白马金鞍,华贵无比。马车极是宽敞,内里桌椅床榻一应俱全,车厢里外都覆着厚重的金色车帘,绘着卷云龙纹,顶盖坠着朱红流苏,一望则知是皇室气派。
李倓正隔着车帘和侍卫说话。
那名侍卫是南诏王派到安戎城来迎接的,不止他一人,共有四个。李倓身边留了两人,一人给了李承恩,一人在前军引道。
“今年二十三,王爷。”侍卫在马上恭恭敬敬地躬身。
李倓懒洋洋地问他:“听说你们都是击龙搏虎的勇士,我大唐正缺这样的人才,可愿往我朝军中效力?有本王的关照,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那侍卫语调还是恭敬:“多谢王爷厚爱。哈勒是我主从狼窝里捡回来的,在天神面前起誓终生追随我主,恐怕要令王爷失望。”
他听见李倓笑了一声,似是嘉许他的忠心,又似是不屑。
隔着车帘哈勒只能看见李倓的影子,忽然之间有种错觉,仿佛那帘子后面的人能看到他一般,他能看穿他的心,能看穿一切。
“王爷,李将军来了。”哈勒忍着那股怪异的感觉禀告。
李承恩在他车外勒马:“末将有事请教王爷!”
他话音里含着怒,李倓把车帘掀开一线来看他:“是谁又惹着李将军了?这一回天策将士的伙食可没有短缺。”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李承恩眉间怒火更盛。
天策营中是顿顿伙食不缺,不过分拨来的粮草都是神策军挑拣剩下的,那边吃着白米腌肉,偶尔还有新鲜的肉汤,这边却是杂粮就咸干菜,两相对比,就连向来性格开朗的杨宁都沉了好几天的脸。
不过他并非为这事而来。
“我是要请教王爷,为何今夜当值的又是我天策将士?”李承恩沉声道,“我府兵士连续五日未曾得一夜安歇,此为何故?”
李倓只微微一笑:“烈日当头,将军不热?上车饮一盏凉茶如何?”
李承恩早已习惯他的避实就虚,冷哼一声:“我是大唐马上的将军,不是安坐的王孙!”
“本王有私事相商,旁人在侧颇为不便。”李倓话音一转,透着几分诚恳,“将军当真不来?”
李承恩最怕的就是他这种时候。若听他,保不准是个套,若不听,说不定他手里当真握着密旨,军机大事不容延误。
他犹豫一瞬,李倓微微挑眉:“将军怕我?”
【似乎会被河蟹】
行军时用水困难,若扎营处没有水源即便夏天几日不洗澡也是常事。
不过对于建宁王李倓,这些并未造成什么困扰。
既没有水,用储着的新鲜马奶来替代便是。
他替李承恩洗净身后污物,将人抱在怀里凑在耳边极其小声地说:“对不住,我要演一场戏与人看。”
声音里落着无限温柔,伸手拂开李承恩被封住的穴位。
李承恩一拳砸中他小腹,李倓往后仰了一下,跌在榻上。
他再补上一拳,李倓并不还手,却更激起他的怒气:“王爷什么意思?我是你手里棋子?还是豢养的狗?先打一顿再给块肉?”
李倓皱眉看他,李承恩想要再加一下狠的,看见李倓隐忍的神情终于没有落下拳:“今日之耻,来日定当奉还!”
这句话他说得重,大约被车外侍卫听见,哈勒凑近帘外低声问:“王爷?”
“退下。”李倓喝开他,抓着李承恩紧握的两手,直视他的眼睛,轻声说,“你信我。”
“王爷凭什么?”李承恩怒极反笑。
李倓看见面前的人笑起来,眼神却狠戾,像是沉睡的狼,在这一刻苏醒。
他摇头苦笑。
“若你不信我,还有谁来信我?”
第 5 章
(五)
再行一日至明日正午,便可进入苍山洱海,抵达南诏皇宫。
南诏王十分热情,据说今日就迎出了三十里外,设宴等候。他刚刚统一六诏,又向来依附李唐,被玄宗封为云南王,赐名蒙归义。这一回唐朝出兵相邻的吐蕃,于南诏是大大的有利。
李倓朝李承恩笑:“听说会路过一处叫蝴蝶泉的地方,泉水清澈如镜,每年蝴蝶会时有万千蝴蝶漫天飞舞,五彩斑斓蔚为壮观,令人神往,将军可愿同我共赏?”
李承恩懒得理他。
他如今不便骑马,只好留在李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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