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次日一早,王强招呼人贴好喜联和喜字。邵冬梅做好早饭,众人围坐桌前边吃边梳理。酒宴已经定好,婚车也已备妥,其他诸项预备的差不多,独接送亲者前往酒店还缺个红色面包,王强少不得又跑市场上寻车,将及八点才落实。

看看接近九点,迎亲婚车开来,一溜四辆黑色桑塔纳,头前一辆主车略加装饰,余则均在车前贴喜,后一辆则是摄像,因是入赘,王强事先已同对方商量妥当,没预备接运陪嫁的车辆。

九点整,鞭炮放过,出发迎亲。

王强看车辆驶远,进屋穿上西服打好领带,回至院中交待将四色碟装好果物端至隔院,又同大伯和知客商量着红包该包多少。

诸事齐备,将及十一点,新人到家门,王强请新娘下车,摄像前行,帮衬的少不得来点仪式烘托气氛,另有知客人等安排送亲人隔院落座,给婚车司机按事先约定递上红包,其中讲究,难以尽言,随后,婚车离去,事情告一段落。

十一点半,众宾客陆续到酒店。

王强在酒店门口和前来赴宴的亲朋打着招呼,一双眼却不停在人堆里踅摸,直到一个卷发漂亮女人出现在大门口,他的眼睛才定格。

王强快步迎上前,女人看见他,站住打量他半天

第十四章

(1)

南阳市东南有个小纪庄,距市里有半小时车程,小纪庄村里有一条小河,纪家院子就座落在河边。

纪东和南成走进村头,离老远就听见阵阵唢呐声响,凄凄惨惨,教人闻之落泪。两人过了河,走近门首,尚未进院子,门口噼里啪啦爆响一串小鞭炮,出来一人接过两人手中火纸等物。两人先至堂屋,缠裹上孝布,跪下磕了几个头,瞻过纪伟山遗容,免不了难受一阵,又见过众亲友,至东屋分别见过各自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坐着同李凤珍和纪兰劝慰几句老人,然后转到院子里站着听一会儿唢呐,听了半天竟然没有重复的,佩服之余,越听越觉心里发堵。纪东见纪伟峰正和几个长辈说话,和南成过去见过礼,两人便出了院子。

两人转到村东,见村外的田埂上,纪北正坐在地头看着什么,两人交换一下眼神,一前一后走过去。

“小北——”纪东和南成分坐在纪北左右,纪东伸胳膊搭在纪北肩上,见前方几百米处有几个人正在祖坟旁打墓坑,他微微叹口气,说:“大冷天坐风地里也不怕冻着!”

“哥,你们来了。”纪北擦擦眼,把头斜靠在纪东身上,“东哥,我昨晚梦见我爸了。”

纪东一时不知说啥,他想了想,随手拾起一块土坷垃,在纪北面前晃晃又使劲扔出去,“小北,去把土坷垃找回来。”

纪北沉默片刻,站起来撒开脚丫就跑出去。南成不解的看看纪东,又看向纪北。

纪东掏出烟点着,看着纪北奔到百米左右,四下寻找半天,最后一动不动的趴在青麦地里。纪东仰脸望着天,许久,才用双手抹去眼泪,喊上南成一起走过去。

两人坐下。纪东拍拍纪北肩膀,看看南成,“小北,小成,人都有这一天,很多人会离开我们,让我们难过,让我们看不见但却能梦到,就像这土坷垃,失去了,你虽然找不到他,但他其实就在你身边,咱这脚下都是土,走到哪他都在陪伴着你,因为他还活在我们心里,他的爱被我们珍藏在心里。”

南成看看身周的土地,将右手五指插入土中聚拢又分开,他收回手,搁在鼻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捂住了双眼。

纪东把纪北翻转过来,替他抹去眼泪,“走吧,待会儿得送路呢。”

暮色初合,北风扫过空旷的田野,让人倍感凄凉。

三人回到院中,纪伟山已在张罗烧铺、送路之事。按本地先前风俗,人死三天入土为安,头天傍晚要烧铺,次日上午待众亲友瞻仰过遗容就封棺,当天傍晚要送路,第三天上午就要下葬。日子久了,人们化繁为简,将烧铺和送路合一块儿做了,反正两样没啥区别,人人都知道只是例行规矩,仅是生者对逝者的祷愿,至于瞻仰遗容,正所谓世易时移,考虑到远处亲友,则改在第三日上午送葬之前进行,其余除了往逝者手里口里放东西让逝者不至于空手空腹上路,捆扎逝者两臂小腿以防“惊尸”而至尸气外泄习俗延续下来之外,摔老盆和打纸钱尚有少数讲究的保留下来,而且打纸钱也只是用现行的纸币在火纸上比划着,用拳象征性的砸几下,远没有原先用机器打制那么讲究,而路祭之事,多因嫌其繁琐和不便而忽略。

暮色四合,男男女女分亲疏披麻戴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