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是啊尧君,久别重逢,怎的不和李兄好好喝上两盅?”叶檀心明知故问。

梅尧君被李双寒硬拉住,勉强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只觉得一个个都面目可憎,心里不禁为自己扼腕叹息:自己分明是人中龙凤、高岭之花,一生全毁在交友不慎上了。

后来,建立在李双寒停止背诵名词佳句一百篇的基础上,三人和和气气地商量了一通,说是要把曲断送回客栈、再去找家酒楼好好聚一聚。

曲断自是不肯,抱着李双寒的胳膊不撒手。

梅尧君嫌恶地瞥了他一眼,道:“真是碍事。”询问李双寒,“你怎会来洛阳,又为何把这孩子带上?”

“实不相瞒,”李双寒道,“双寒此次前来洛阳是随楼主而来,为的是参加武林大会。而少主,是他自己硬要跟来的,楼主无法,只得把他带上。”

梅尧君对甚武林大会提不起兴致来打听,叶檀心却好奇,问:“我经常听江湖中的好友提起这武林大会,是每逢武林中有大事发生才举办。可我怎么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这……”李双寒却迟疑了。

他的迟疑格外让梅尧君留心——虽与李双寒交往不深,却知李双寒性情坦率,断不是惯于遮遮掩掩、藏头露尾之人,因此梅尧君心生疑窦,问:“莫非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李双寒涨红了脸,原本小心翼翼布局在脸上的五官因紧张而扭曲,简直有几分不得其所的味道,他自己纠结了半晌,才开口道:“梅兄,我知道您是深明大义之人,又对双寒及聚丰楼有恩,以往虽有过节,但想必您是不会放在心上……”

梅尧君心道:那曲墨老头如此无礼,怎可不放在心上?但他急着套李双寒的话,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见梅尧君首肯,李双寒放下心来,道:“梅兄你也知道,楼主曾受沉檀宫奸人所惑,与他们有过勾连。幸好楼主审时度势、明辨是非,及时与沉檀宫那伙奸邪小人断了交往。”

“这些我都知道。”

“这次武林大会正是为二十年前沉檀宫所欠下的血债向天讨个公道!”李双寒虽言行拖泥带水,但也嫉恶如仇,说到此处声音便铿锵起来。

“怎么讨?”

“是梅庄庄主请清微观的几位高人来此地斋醮作法,度济冤魂……咦?”李双寒似乎觉出不对劲来,“这梅庄,不是梅兄你家么?”

梅尧君闻言也是一愣,他向来不过问庄中事务,自然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而且,初兄不也是这清微观中人么?”

梅尧君心说:何止?!他手中的剑不正是那个沈魔头的剑么?所有事都凑到一起,真是巧得出奇。梅尧君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安。

李双寒不知其中轻重,笑道:“哈哈无巧不成书……”转而又沉肃道,“哪知这次武林大会的名单上,竟然出现了沉檀宫!这是何意?”

梅尧君翻了个白眼,想他怎么知道是何意,于是反问李双寒:“这是何意?”

李双寒奋而起身,负手而立,凛然道:“天意昭昭!二十年前沉檀宫犯下如此血案,却销声匿迹、得以延命喘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沉檀宫此次出现,定是要承受武林正道人士之追责,那些含恨九泉之亡魂总算等来瞑目的一天!”他顿了顿,又道,“楼主悬崖勒马,及时与那沉檀宫断了联系,此次赴会,也是要与众人一道声讨沉檀宫,还当日殒命的侠士安宁。”

梅尧君不屑地想:这曲墨倒是见风使得一手好舵,沉檀宫墙倒众人推,自己去出一份力,便可以顺势把做过的事都洗脱了……哪里有这么顺风顺水的好事?可梅庄掺和进其中,梅尧君却看不懂了。

他们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酒馆,寻了方桌子,便拉开长凳落座。此处虽然略简陋了些,但总归还是干净,桌面被反复擦过,桌上摆的杯碗茶壶都纤尘不染,连老板娘都格外风姿绰约。

正当他们聊到此处,风姿绰约的老板娘摇曳生姿地走来,她上身穿着窄袖的白麻布衣,下身是条嫩绿色的绉纱裙,宛然如一根窈窕的水葱。

梅尧君见多了美人,倒习以为常;但李双寒看了,脸却蓦地红透了,耳朵里嗡嗡直响,简直不知道东南西北。

老板娘斜睨着他,拖长了声调,慢悠悠道:“客官,别光顾着说话,可要点什么吃食酒水?”声音也格外地好听,像是哗啦啦落了一地冰凌子。

李双寒听着那声音,心咕咚直跳,两颊滚烫,整个人若痴若狂,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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