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了方便。初九知恩图报,心里感激起梅公子来。

然而,一想到梅公子,便不免思及他而今对自己之避让。明明梅公子可能就在前方,初九却突然泄了气。若是梅公子压根不想见他,他此去岂不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转而又想,他自讨没趣自取其辱的事做得多了,甚至作为一个堂堂的道士、还被梅公子操过了,何尝差这一件?遂又释然了,打起精神,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搜寻梅公子。

渐浓的夜色为初九提供了绝好的屏障。他潜进一个秀丽别致的院落,蹲在假山后欲窥视院中房舍里的动静。然而,他刚伸出头去,便愣住了。

——廊庑下,是端坐的梅尧君在烹一盏茶;屋檐上吊下一盏风灯,昏黄的烛光照过壶顶升腾而起的澹澹水汽,宛然有实质一般。

见了梅公子,初九反而情怯,一时手足无措。他便故意弄出响动,梅尧君果然向他那边看去,发现是他,也是一愣。初九顺势装作自己是无意泄露行踪,扭扭捏捏从假山后走上前去,对着梅公子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梅公子久见了。”

梅尧君正在点茶,差点把茶筅给甩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没想好

梅尧君被梅夫人威逼利诱、恩威并施地载回了家,又接受了椿萱长达两天的思想教育。其核心论点如下:一、搅基没前途;二、基友不能给你生孩子;三、你要是没有孩子我们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四、就算是结了婚,还是可以左右逢源左拥右抱老婆基友两不误BLBG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嘛;五、不管怎么说,你都要给我们结婚!

梅尧君听罢,哂笑道:“儿便是不娶妻生子,梅家香火也不会断,只是要仰仗我那几个被异姓的倒霉兄弟。”

梅夫人忍不住,狠狠箍了他一巴掌;梅昀风则神色尴尬地站在一旁。

说起梅昀风的风流史,这也是一笔糊涂账。梅昀风年少时玩得不比梅尧君收敛多少,虑及传闻可能还有所美化,梅昀风或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搞大过黄花闺女的肚子,后又与几个侍妾诞下儿女数个……而那些男孩子都被梅夫人不动声色地以各种理由送出了梅家,或过继给膝下无子的远亲,或干脆就偷偷送回侍妾娘家、不冠梅姓。梅昀风虽多有愧怍,却因深爱着梅夫人,终究听任其所为。妒犯“七出”之一,说出来总不是好名声,所以梅家上下都对此讳莫如深。

一听梅尧君口不择言、把话说到这份上,梅昀风便知道多言无益,不如自己先把亲事安排下来,到时候把新娘子往梅尧君手里一塞,剩下的事也由不得他任性。于是他便大手一挥,让梅尧君退下思过去。

梅尧君便老实回去思过,“过”没思,反而越想越气:凭什么就给他安排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婚事,用一个他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把他绑到家族这根烧红的铁柱上忍受炮烙之刑般的不得自由和身不由己?他偶尔也想起初九,心情便更加烦闷;他顺理成章地认为初九并不是这不安的来源,那个神神叨叨的小神棍、见识短浅的土包子、不学无术品德低劣的江湖骗子,只应该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而已,所以,他断定自己心神不定不是因为和初九分开,而因为被强迫着娶妻。

梅尧君成功地自欺欺人、给自己洗脑完毕,果然精神为之一振,心中畅快非常,竟然有了兴致去烹茶喝。然而好景不长,他听到假山后有响动,不经意地往声源处一瞥,差点被吓尿:他看到他的小神棍初九、土包子初九、江湖骗子初九正从藏身的假山后不情不愿地走出来!

初九对他见礼道:“久见了梅公子。”

梅公子收起讶异的神色,冷漠地垂下眼帘,继续搅拌碗中的茶末,道:“初九道长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这句话把初九噎得无言以对。初九埋头,并不看梅尧君,道:“贫道听说梅公子不告而别,怕有所隐情,故来相问。”

梅尧君见他装逼,他也跟着装,道:“有劳初九道长挂心,不远百里奔波而来。实不相瞒,我此次遽然还家,是因亲事在即,故不及相告。”

若听到这话的是梅公子的双亲,恐怕要感动得眼泪流下来;初九听了,却觉得荒唐可笑,可笑的自然是自己而不是梅公子。他未曾有过愤怒这种情绪,也拿不出别的情绪来应对,只好点头道:“那便恭喜梅公子了。”

梅尧君心不在焉,不慎将冲点茶末的沸水洒在手上,也许是十指连心,他竟然感到从心底泛起的钝痛。他转眼看向初九,问他:“那初九道长你待如何?”

初九认真地思考片刻,然后回答他:“贫道自然是回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