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4页)

友,是兄弟,是知己情谊,他此刻知道侯重茂是被袁梨晨重创,顿时怒不可谒。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外表这样漂亮,心却那样蛇蝎!我真后悔当初帮助茂哥将你从陈宫带了出来,由你自生自灭好了!”他用那样仇恨愤怒不屑的眼光看她,“茂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袁梨晨第一次被人如此的痛骂,却骂得自己哑口无声,她看见周围的侍从,那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样的不屑和愤恨。内疚、羞忿,夹杂着一些乱哄哄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室内的目光和气氛让她无地自容,她转身奔了出去,跌跌撞撞跑下台阶,伏在院内一根松树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是不是眼泪流完了,她突然停止了哭泣,手指摩挲着树干,树皮很粗粝,心却变得很安静,她看了一眼月亮,冬天的月亮冷冽清亮,自己的心也头一次这么冷静。

她歪头靠在树上想着,自己这一生,所有的快乐都来自家里,自己这一生也都在为家而活着,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墨砚还在自己身边,连父亲都离自己而去,遁入空门了。那是他老人家觉得最好的归宿,她想着父亲在香积寺安静的神情,他找到最好的解脱方法了。

以前追求的东西现在都不需要了,以后该怎么过呢?她由父亲的归宿,想到了韩朱颜,她留在陈国留在故乡了,她此刻偏偏想起了侯重茂的一句话“其实朱儿比你聪明……若是朱儿,或许当初在泮城你就跟我走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着闪烁着灯火的屋子,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生死未卜,自己曾经目送过一个人的死亡,那是朱锦,她清晰地回想起朱锦离去前的每一个细节。他也会死吗?她蓦然立起身来,握紧了拳头,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不能死!她顿觉惶恐。

在那扇门里,那个人可能快要死去了,可这个自己一直觉得毫不在意的人的死亡,却怎么让自己害怕到颤抖的地步?她忽然发现他身上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在猎户阿牛家她也曾想到过他身上似乎某种东西,却没想明白,此刻她忽然明白——他身上原来是有一种自己不知不觉在依恋的东西,一想到这种东西可能马上会随着他消失,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为什么?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自己是这么害怕失去他呢?我是这么在乎他呢?往事忽然回放,她忽然发现,是的,这些年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真正地表露自己,自己的秘密,心思,愤怒,悲哀,彷徨……每一次都不自觉地宣泄给他,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真正地遮盖过自己的喜怒哀乐。天呐,难道这个我一直以为讨厌的人竟是我心底一直喜欢的对象啊?

我不是一直讨厌他吗?我是什么时候对他有好感的?她默默自问。她想起多年前在越国那个宁静寒冷的夜晚,明亮的月光下,他从墙头跳了下来,他戏谑自己,看穿自己的心事,他还问自己朱锦,袁梨晨记得自己那时候曾想:他多轻薄啊!自己一定是被月色感染了脆弱的神经,才回答他那么多话。可是现在她懂了,那不是月色的缘故,自己其实在那时候,在自己尚不明白自己真实心意的情况下已经向他敞开心扉了,如果自己真的讨厌他,自己当时完全可以立即回头,或者大声叫嚷唤人赶走他,可我却留在那和他说了那么长久的话,那么重要的话。

是的,没错的!她想,自从在越国见到他之后,关于自己经历的秘密,这个关系自己一家人生死的秘密,自己第一个告诉的人是他,自己从来没有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对他撒过谎。可他在自己心里是一直讨厌的人啊,那样的讨厌,自己完全可以去欺瞒他,可是谁会想到他什么时候已经取得自己的好感了呢?并让自己深深信任他了呢?我骂过他,骗过他,驱赶过他,逃避过他,可是自己的家事,这个最大秘密,除了家人,除了是结拜之交——同样有秘密的韩朱颜,我再也没有那样清晰地告诉过别人。告诉朱儿尚有形势的逼迫,可告诉他却是自己直接的自愿。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也只有在他面前才彻底的表露过,自己没有对吴歆这样过,陈瑾也没有,哦,还有东方曦,自己也不曾有过。

此刻她还明白了——侯重茂原来一直悄悄地站在暗处,理解着她,随时准备帮助她,爱护着她,秋狝时是他看出了自己想骑马,他看出了自己是安全的,他知道自己是能骑出去的,就用最快速简单的方法教会自己驭马,虽然他赶跑了自己的马,可是自己真的遇到危险后,他立即亲自赶来救自己了。其实被打马而跑的那一刻自己的潜意识已经承认他是在帮自己了,自己心内已经默许他的行为了,或许就在那一刻自己已经喜欢上他那种行径了,自己那天曾嗔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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