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部分 (第2/4页)

琉璃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虽然沉了下来,眼睛里却是亮亮的,想来绝不可能是知道了自己乃是穿越人士,应该改行跟他的老师李淳风抢生意,应该也不会是知道了自己通过麴家年年都给武则天的那一家子人送礼拍马屁,难道是紫芝**意志不坚定,招出了自己今年夏天贪凉偷吃冰粥冷浆,或是知道自己私下里做了那样东西出来……想了半日,她只能用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来问我?”

小东西,居然耍起花枪来了裴行俭嘴角一动,忙用力压了压,依然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琉璃心里顿时“切”了一声,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当她不知道这至理名言么?不过要跟眼前这家伙斗心眼,自己大概无论如何是斗不过的,她索性一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嘻嘻一笑,挑衅的看着他吗,“我偏不说”

裴行俭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随即再也忍耐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你学谁不好?怎么学了白三的模样?”又笑着狠狠的亲了她一下,“小财迷”

自己这样子居然像……白三?琉璃正一脑门黑线,突然听到这句“财迷”,不由更是纳闷起来,刚想抬头问他,心里一动,忙就势扎在了他的胸口,只听裴行俭笑道,“咱们家何时在白叠坊占了四成,若不是今日麴玉郎说起,我竟是一丝儿也不知道”

琉璃悄悄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好险好险,没让他套出话来她把脸埋在了裴行俭的衣襟里,发出的声音便有些闷闷的,“谁故意瞒你了?你平日根本便不曾问过这些事情,白叠坊的四成,跟历谱每年的三成,夹缬铺每年的两成,又有什么不同?”其实主要是,她也经常忘记这事儿,当钱帛足够花销之后,账面上是一万缗还是两万缗,又有多大区别?

裴行俭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放心,你不用藏得那般牢靠,我又不是真的不知轻重,胡乱撒钱,这些钱帛我一枚也不会动……”停了停,他的声音变得更是愉快,“都留给咱们的女儿做嫁妆可好?”

琉璃忍不住抬起头来笑着“呸”了一声。

她的笑容太过轻松愉悦,裴行俭的目光停在了这张笑脸上,眸子微微一凝,不经意般挑了挑眉,“说来倒是有些可惜,今日麴玉郎把白叠坊转给他那位庶母了。”

琉璃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会转给她?”

裴行俭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祇氏心胸狭窄,性子里有几分刚硬,也颇有手段,如今她恨娘家人入骨,麴玉郎不过是要再推她一把,好教她从祇氏的棋子,变成麴家的钢刀。”

琉璃听得怔怔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原本最讨厌的便是这个祇氏,此时又突然觉得,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像她,像张敏娘,她们这些世家女,看似一出生便拥有许多,可是,真正能由她们自己做主的事情,却少得可怜,或许正因如此,她们心里才会不知不觉积蓄了那么多的不平与恶意?

裴行俭静静的看着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提起白叠坊三个字,心里的疑惑顿时变成了肯定,心思回转间,声音不由低了下来,“琉璃,你到底有什么事,不敢告诉我?”

琉璃心里一突,抬头对上他温和的眼神,怔了好一会儿,还是笑着眨了眨眼睛,“我若是不说,你会恼我么?”坦白这种事情,要是做得太过了,不是诚实,那是犯傻。

她的笑容明媚,眼神却很专注,甚至带着一点紧张,裴行俭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笑了笑,“你不想说,便不说罢。我怎么会恼你?”

琉璃的神色刚刚一松,裴行俭的笑容里已带上了一些别的意味,“我怎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曾恼过你?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恼上一回两回,岂不是白担了这个虚名?”他低头吻住了她的耳垂,声音变得有些含糊,“琉璃,你说,我该怎么恼你?”

…… …… ……

打磨得光可鉴人的棕色笛子,竹节处也被处理得极为光润,入手几乎有一种玉质的细腻。

苏南瑾的手指在这支苦竹做的横笛上缓缓抚过,心里却没有一点欢悦的感觉。这支笛子的确做得精致秀雅,可谁知是不是做给旁人的,是不是旁人用过的?想到此处,他厌弃的皱了皱眉,连把横笛放到唇边试音的心思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坐在他对面的张敏娘并没有抬起眸子,声音依然轻轻柔柔,“这笛子做得粗糙,公子若是不喜,阿敏回去再做一支也无妨,只是要多花些时日了。这些年里,我做的箫笛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支,这一支原是做了后舍不得送人,留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