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我们之间的距离【1】

苏子气急:“你怎么骂人?”张文山冷冷瞥她一眼道:“你连蒋友谊自杀过都不知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她一下子愣住,蒋友谊自杀?蒋友谊怎么可能自杀过,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自杀,也轮不到蒋友谊啊!

张文山怜悯地看着她道:“吃了一瓶子安眠药,就在这家医院洗的胃。”说完再不看她,任凭她如何问也不开口,只是盯着吕萌,紧紧抓着她的手。

苏子从病房出来,越发觉得诡异,这个张文山怎么会说蒋友谊自杀过?可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说谎,而且也没必要说谎。她(炫)恍(书)然(网)记起蒋友谊胃不大好的事,头皮猛得一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天花板上的灯管陆续开启,照在楼道的花岗岩地板上,映出无数斑驳杂离的扭曲花纹。自早晨出来她滴水未进,头有些发晕,扶着走廊的墙壁。有个护士端着托盘从她身边经过,已经走了过去,又回过身来打量她,犹犹豫豫地问:“你,你是苏子小姐吗?”

她道了声是。护士眼睛一亮低声叫道:“你就是蒋友谊先生的未婚妻?”她这才知道跟吕萌的病情无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护士激动道:“真的是你啊?我在我男朋友买的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你跟蒋先生参加慈善晚宴的照片,你跟照片上不大像啊,不过还是很可爱的!”

她没有心情跟护士聊天,然出于礼貌不得不站在那。护士喋喋不休道:“我男朋友说蒋先生跟你结婚将不利于端瑞集团未来的战略发展,说蒋先生应该娶天有公司的张菲路。我当时就站在你这一边,我觉得你比那个什么张家大小姐强多了!灰姑娘嫁给王子,多美好的故事啊!”

苏子有些尴尬,没法搭话,护士终于看出她的窘态,说:“哎呀,苏小姐是来医院看病人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她忙笑笑,护士一脸满意地离去。苏子本已走到了电梯前,又回身追上了那护士。

我们之间的距离【2】

苏子拿着那份急诊室病例日志,只觉得有些眼花。天下的医生写字都似鬼画符,她越发觉得看不真切,竟然一个字都不认得了。护士指着病例给她念:“这就是蒋先生的名字,零五年三月六号午夜一点由120救护车送往本急诊室……”

护士一字一字念了一堆,大多是术语。只见护士嘴唇一张一合,她只依稀听懂安眠药、洗胃等几个词,其他的仿佛是外星语,她有些恍惚,站不大稳。

护士叫道:“哎呀苏小姐,你脸色不大好呢,快快坐下!”她被扶着坐到走廊上的长椅上,对面是烧伤科,不时传出恐怖的哭叫声。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攥着病例的手有些麻,陈旧发黄的日志记录从手中歪歪斜斜地掉出去。

护士连忙捡起来,看了看四周,道:“苏小姐,我得赶紧把病例送回去。”她跑了两步又回头道:“苏小姐,我相信你一定能给蒋先生带来幸福的!”

晚上八点钟的医院走廊,渐渐空寂。雪亮的大瓦日光灯,将她照得缩成一个小小的影,潜伏在长椅旁,一抬脚就能将影子踩在脚下。她枯坐了一会,电梯突然叮地一声响。她吓得一个激灵,抬头望去,只见四五个人推着一张病床向她这边飞奔,一瞬间就从她身旁闪过。就在交错的刹那间,她瞥见病床上的人。

只是一团看不出五官的焦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肉香。她一低头,早晨吃的方便面尽数吐了出来,眼泪迸了满脸。她在地上蹲了好一会,膝盖有些发软,半天才站了起来。喉咙里,嘴里,弥漫着胃酸特有的味道。

她空洞地望着走廊,一时间竟然不知要去哪里。

她到底还是出了医院的门,一辆环线四十八路停靠在站牌旁。她抬脚上去,习惯性地上了第二层。夜间的公车,只有零星几个乘客。一对年轻的情侣相拥着坐在车头,不时朝后看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接吻。道路两旁的霓虹灯照进来,两张面孔既紧张又快乐。

我们之间的距离【3】

公交车一路驶去,窗户的玻璃倒影着霓虹灯的大字,一会是红色,一会是蓝色,再过一秒又变换成了黄色或者紫色。交错变化的光影,仿佛将时间冻结在了巨大的铁皮车身外。偶尔有人从她身旁经过,扶着生锈的铁扶手到一层去。塑料椅背又冷又硬,她的脊梁隐隐作痛。

机器女声间或报着站名,上下车的人很少,司机几乎不曾踩刹车。车身均匀地摇晃着,将她一天的疲惫摇晃出来,她的脑子渐渐变地麻木,白日经历的人和事缓缓隐退到光亮照不到的阴影里。她的眼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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