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页)

,撒下漫天雨丝,瞬间淋湿了她的发丝衣衫,不由让她精神一震。

白子安走到韦璧身边,恐他为乐歌执马,行路劳累,低声说了句:“臣来。”

“其实乐申说的也不错……若我将她配给你,你可愿意?”韦璧深深地看了乐歌一眼,突然发问,让白子安好不惊讶。

“我……”白子安片刻迟疑。这一番手足无措,换来韦璧轻笑:“她现如今虽只是个奉先殿的宫婢,可好歹是堂堂的乐氏嫡女,莫非你怕她配不过你?”

“臣不是这个意思。”白子安急欲辩解,无奈那头乐申正挥舞着双手,大声喊他:“白大哥,白大哥。”

“还不快去。”韦璧淡淡地瞥了白子安一眼。

“臣遵旨。”

“我同侯爷一起走。”乐歌坐在马上,看韦璧为自己执马,缓缓而行,心中极是过意不去。她说罢立刻翻身下马,又见雨丝渐大,便从马背上的竹筒里,取来竹伞。为韦璧撑伞遮雨。

“寒山春游,骑马而行才有意思。你从未来过?”韦璧问她,倒也不劝她上马。两人共在伞下,缓缓牵马同行。

“不曾来过,都说雍州名山首推寒山,除了行路微雨之外,更有林海涛声,鸟叫兽鸣,自然之音。”

“寒山地形特异,所以越往上登临,越是细雨绵绵。可无限风光独在盘龙崖,登山之趣也总在不断攀高之中才显真章。”韦璧边说边接过乐歌手中的竹伞。

那竹伞四十八骨,一色紫竹,上绘有雍州秋景,十里霜浓,更衬得乐歌面色如棠。

乐歌一路听韦璧娓娓道来,又见身旁古木参天,奇花烂漫,更有乐申在前,欢声笑语不断,心情渐舒。她自乐氏族灭,籍没入宫之后。一直心事重重,似与欢乐绝了缘。如今重归自然,方才觉得天地美好。自己竟也能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乐申骑在马上,见什么都极是新奇。若有疑问他总会先请教白子安,后又自己细细思考一番。他本就伶俐,说话妙语连珠。白子安有他作伴一同登山,心情倒也颇为愉悦。

白子安本想着同乐申共骑,可韦璧徒步,他又怎敢骑马。他职责在身,心中警惕,频频去看身后两人。

看得久了,连乐申也忍不住回头去看。

“白大哥,你可不如侯爷胆大。”乐申甩了甩手中缰绳,笑道。白子安不怎么明白乐申的意思,忍不住抬头看他。

“姐姐长得美,人也极聪明,你可是喜欢她?”乐申又来一句。

“胡说。”白子安面薄,瞪了乐申一眼。

“那你说,姐姐同侯爷可相配?”

白子安见身后二人,一个清隽俊美,一个秀丽脱俗。两人缓缓并行,面带笑意,若无旁人,倒也真是相配。

可不知怎得,他看在眼里,心中无端升腾起几分酸涩的情绪来,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一时之间竟令他有几分怅然。

“夫子昨日教了两句话,送给白大哥你: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乐申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辞,像足了白府的秦夫子。

白子安哈哈笑道;“好你个人小鬼大的小子,反了你了。”

走了许久,山路行尽,眼前豁然开朗。云消雨歇,天气清凉。

乐歌收了手中的伞,只听乐申喊道:“姐姐,侯爷,盘龙崖到了。

乐歌缓缓上前,向下望去。深深的谷底竟镶嵌着明镜一般的湖泊,山风掠过,丛林涛声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

博大无边的虚空,无可形容的纯净,让她深深震撼。

韦璧在前,白子安在后,皆不言不语,俯仰天地之间。便是淘气、吵闹如乐申,此时都为自然折服,凝神贯注,甚是沉默。

过了许久,韦璧才缓缓开口:“都说盘龙崖能听天音,若向天许愿,必定心想事成。”

乐申听罢,呆立了片刻,竟一改顽皮之态,大声喊道:“乐氏乐申,向天许愿:我若活着一日,必要报我乐家血海深仇!”乐申容色悲戚,欲跪□来,却被乐歌一把拉起。

“申儿……你不能报仇!”

“为什么?”乐申不可置信地看着乐歌,哭道:“姐姐你没瞧见,大哥哥是怎么死的?大伯父是怎么死的?我爹是怎么死的?还有我们乐家一百多口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邢家还我们的,要那狗皇帝还我们的!”

白子安有点听不下去,欲上前说话。可韦璧却朝他摇了摇头。

“姐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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