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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上全是血……彩桔,彩桔那么好的姑娘,一下子就被他砍了天灵盖,脑浆都流了出来……我晓得,她不是蠢,她是真担心被劫匪抢了钱,她娘等着医病呢……那块银子,还是我上回得了老太君的赏赐,分给她的……其实含雪平时挺可恶,甚至还冒认过我的葱泼兔,但我再怎么恨她,也不愿她去死,那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但她还是被砍了手指头……”

这丫头,受了这么大的惊讶,怕是要连着做好长时间的噩梦了。顾端叹息着,温言安慰她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放宽心,死掉的车夫和彩桔,我会让府里安排厚葬,给他们家人抚恤金,彩桔娘的病,我请郎中去瞧,医药费算夔国府的,含雪的手指头,虽然一多半是接不上了,但我会让郎中为她好好医治,就算她缺了一根手指头,也不会赶她出西厨房。如果她伤好后,还是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去,用不着忍着……”

☆、104。第104章 世子生气

顾端的声音,似有安神定气的效果,南叶听着听着,终于平静下来,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顾端见她安睡,却是愈发着急,因为他分不出这是真睡,还是血流过多后的虚脱。他不顾天黑路险,奋力扬鞭,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位于山顶庄子奔去。

夔国府的这处庄子,名为万重山庄,依山而建,前临悬崖,后依峦峰,山中的一条河溪穿庄而过,在东西庄侧分别形成两道小小的瀑布,既可谓是庄在景中,又可谓是景在庄中。

虽正值酷暑,但山中却凉,夜晚尤其寒气逼人,芦芽裹着一件秋天的夹棉衣裳,缩着胳膊站在山庄门前,翘首盼望,好容易见着一骑快马飞奔而来,连忙带了一众奴仆迎了上去。

顾端抱着南叶跳下马来,马上有婆子上前,去接南叶,但顾端却摇了摇头,没有撒手,径直大步朝庄内去。

芦芽愣了一愣,追了过去,急急问道:“世子,一切安好?”

顾端脚步不停,道:“不止一人受伤,赶紧收拾干净屋子,叫庄内郎中带着外伤药过来。”

不止一人受伤?他们受伤了?芦芽吓了一跳,忙问:“世子,您身上可有伤?”

顾端摇了摇头。

芦芽这才放下心来,一面吩咐庄内丫鬟去叫郎中,一面赶到顾端前头,将他领到了后罩房最南边的一间屋子里,道:“这是后罩房最好的一间屋子了,向阳,通风也好。”

顾端四下看了看,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将仍旧昏睡着的南叶放到了床上。芦芽端了盏热茶来,奉到他手上,然后上前去看南叶的伤口,却见她的脖子上,紧紧缠着一道白绸布,这绸布……芦芽手下一顿,抬头去看顾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无从说起,只得把嘴闭上了。

庄中常备的有郎中,很快便至,上前查看过南叶的伤口后,道:“虽然血一直没止住,但所幸伤口并不深,只要按时敷药,好好休养,很快便能痊愈。”

听得这话,顾端终于放下心来,亲自领了郎中,到隔壁开方子,又嘱咐芦芽通知厨房,专辟一间屋子出来,以作煎药之用。

芦芽出声应了,默默叹了口气,将从南叶脖子上解下来的那条白绸布,悄悄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成国府二公子领了接应的卫兵,带着翠云、香秀和含雪回来了。翠云和香秀并无大恙,只是受了惊讶,含雪的手指头,却正如顾端所说,再也接不回去了。

含雪因为敷药受痛,好容易苏醒过来,但一听说自己永远成了断指,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香秀顾不得疲惫,来瞧南叶,见她服过药,已安稳睡着,这才放心回房。但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噩梦是少不了的,第二天起来,她们每人都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仿佛整夜都没睡着。

老太君听闻此事,震惊不已,此乃夔国府山庄脚下,居然会有劫匪,而且是在得知夔国府名号的情形下,还是照样残忍杀害了车夫和彩桔,且毫无人性地砍断了含雪的一根手指头。

众人担心山上不安全,劝说老太君立时下山,但老太君虽然年纪大了,却颇有脾性,非但坚持留在山庄,且还通知府中另遣了两队卫兵来,誓要将这山中所有可能存在的劫匪统统都剿灭。

就算没有这另外的两队卫兵,山庄的防护也绰绰有余,不怕任何山匪来扰,倒是老太君的胃口,再一次让所有人的担忧不已,没了南叶操刀,尽管翠云做出来的饭菜,和南叶相差无几,但老太君就是食不下咽,一整天下来,几乎什么都没吃。

珍环愁坏了,只得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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