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笑道:“今朝这俩孩子跟着孙家那三小子算是玩疯了。”

她一言未了,孙娘子拿着一只大包袱走了进来,大声说道:“妹子,你今朝算是亏了,你没见信安府里热闹得不行,人山人海的,王门郎大街的两旁摆满了摊档,一家挨着一家的,吃的用的玩的看得人眼花,那几个小的又会钻,我同喜哥儿生怕他们走丢了,一整天下来光就担心了。”

润娘看她的发髻散乱得不行,脸上的粉虽是早掉光了,却是红光照人,当下笑道:“嫂子今朝辛苦了。”一面说,一面接着孙娘往屋里去。

姊妹三个进屋在炕上坐了,孙娘子打开包袱,登时散了半炕的东西:“喜哥儿只管要做人家,甚么都不肯买,我想着进城了一趟,哪有空手回来的道理,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图个新鲜罢了。”她一样样的往炕几上摆,倒把喜哥儿躁得脸红:“嫂子,你这样下回我可不敢跟你出门了。”

润娘心知孙娘子生性爽直,况且她家也不差,并不会把些小钱放在眼里,因此笑道:“阿姐也真是的,这点东西算甚么,果真过意不去,丢她三贯钱尽有了。”

孙娘子原还在拿东西,听了这话抬起眼,瞪着润娘道:“怎么说话的呢,换做旁人,给我三十贯钱也不给他出这个力气。”

润娘便倚到孙娘子怀里,撒娇道:“是呢,我知道嫂子最是心疼我,东西是小,情意却重。下回嫂子再逛去,可千万记得妹子呀。”

孙娘子咬牙往她额头上一戳,道:“看把你兴得,你想再有下回做梦呢。”

润娘见炕几上摆着两只好手心大小的葵形青瓷小盖盒,便拿起一只来,不想倒有些沉手,揭开盖子一看,里头盛着琥珀色的油脂膏,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这是甚么?”

孙娘子斜眼一瞧,道:“这是花颜脂粉铺的茶油膏,我听人说拿来涂脸比咱们自己做的油膏要好使得多,你闻闻还带着香气呢,我自己拣了个玫瑰味的,我想着你们俩个都是读书识字,怕是不喜欢太浓的香,因此这两个一个是桂花的,一是兰花的,你们姑嫂两个自己分去。”

润娘一直觉着能用家里熬的茶籽油抹抹脸已是很不错,万没想到这个时代竟还有近似的脸油的东西,拿在手上左瞧右瞧爱得不行,孙娘子看她一副惊奇的样子,不由笑道:“喜哥儿稀罕也就罢了,毕竟她一个村里的闺女出不得门,你倒是城里来的,怎么竟还没见过这东西,看把你稀罕的。”

润娘放下瓷盅,冷哼一声,道:“我那二娘给我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敢奢望这些个东西。”

润娘说者无心,孙、周二人面上却是讪讪的,喜哥儿拿起两只盒子叉开话头,问润娘道:“你要哪一个,别说我不让你,由你先拣。”

润娘也不客气,就着喜哥儿的手,把两个闻过了,道:“我不喜欢兰花那味,倒是桂花的闻着舒服些。”

孙娘子自悔失言,见东西都摆出来了,便跳下坑道:“我也出门一日了,可该回去了,这些东西你们姑嫂两个自己看着分。”姑嫂两个听说,一齐下了炕,把她送出了后门,方才转回来。

喜哥儿同两个小的逛了一日,刚到家那会还有些精神,也不觉着累,待吃罢晚饭,尤其是两个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喜哥儿也是哈欠连连,易嫂子强撑着给两个小的洗漱过才歇下。秋禾服润娘洗漱更衣上床后,从柜子里拿出铺盖卷往拨步床的地平上一摊,倒头便睡,间或有一两声细细的呼噜。

润娘还倚在床上看书,听着她的呼噜声不禁摇头叹道:“怎么就累成这样。”说罢放下手上的书,稍稍起身吹灭了梅花几上的烛火。

随着年节越近,一家人越发的忙了起来,鲁妈同华婶做糖瓜、送灶神、掸尘,做年糕,易嫂子同喜哥儿赶着给两个小的做新衣裳,知盛同华叔是天天都在屋子里拨算盘登帐,铁贵、大奎两个带着阿大他们时不时的上山打些野味,也给年节添些菜,因着学堂里放年假了,孙家三个小子日日在家,两个小跟着他们野得都没了踪影,或是一时在家也闹腾的不行,总归被大人赶出去。倒数润娘悠闲了,每日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吃罢午饭只跟着秋禾在院子里学学做窗花,在她绞坏了无数张红纸之后,终于把最简单的“囍”字可绞了出来。

“秋禾,快看,快看。”润娘抖开手里的红纸,兴奋得像个孩子。不想秋禾只瞥了一眼,淡淡道:“你也好意思,这么个‘囍’都学了四、五日了。”

润娘小心翼翼的收好自己的“作品”,嘟喃道:“分明是你教得不好,倒来怪我笨。”

“我教得不好!”秋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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