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1/4页)

项云杨面无波澜,只是略顿了一顿,便转身吩咐赖孝荣和江达宁等人将几个凶徒押下去。

庄氏惊怒道:“老爷,云柏还在里边昏迷不醒呢!大夫说那一刀伤着了云柏的要害,如今还不知能不能救活呢!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儿子了?!”

项景天看也不看她,平静着神色道:“买凶的贱奴是庭沛底下的人,庭沛难辞其咎,留菁阁是住不得了,等下便迁往沁芳院去。白福家的,你派人好生看着她,若非有我之命,她半步不得离开屋门。”

项庭沛泪盈于睫,眼睁睁地看着长风被五花大绑着押出正厅,一边听着父亲对自已的处置,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虚脱得站也站不稳了,整个儿跪坐在了地上。

庄氏还想再说,项庭真便冷眼瞥着项庭沛道:“爹爹既然限足了庭沛,也就是让庭沛闭门思过之意了,这大错铸成了,光靠她一人静思恐怕不能悔改,女儿自然会和大嫂每日前去劝诫她,让她知道错在何处。”

庄氏听着,心下明白了几分,当下便沉默了,只拿眼睛狠狠地剜着项庭沛。

项云柏是在一天后醒转过来的。血已经止住了,背部伤得重,人只能趴在绛红金钱蟒洋缎软枕上,浑身动弹不得,连进食都困难。阮玉瑶在旁捧着药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眼中不停地掉泪,哽咽道:“阎王爷没来取你的性命,算是万幸了,只管好好养伤罢。”

项云柏嘴唇嗫嚅着道:“是谁……是谁害我……”

阮玉瑶擦一擦眼泪,道:“我们都看出来,就是庭沛这贱蹄子所为,可老爷为了顾全家声,没把她送官查办。”

项云柏眼含冷光:“庭沛?”

阮玉瑶叹了一口气,“经此一劫,你倒是收了你那个要不得的念头罢!如今云杨掌握了当家大权,可也没有犯你分毫,你有你的仕途亨通,他有他的继承家业,你成天琢磨着与他一争高下做什么?更别去伤他性命,这报应来得可快呢,你瞧庭沛,这般狠毒的心肠,从此恐怕是没有她的安生日子了!”

项云柏忿然道:“我必不轻饶了她!”

阮玉瑶小心地伺候着丈夫喝药,冷笑道:“你急什么?如今那贱蹄子被老爷限足在沁芳院里,那儿全是不受宠的姨娘,与下人的居所相差无几了,老爷不会再理会她,即便有人要遭践她,也不会有人过问。这不,姨娘可是等不及了,今儿便过去教训了她一通。你呀,只要把伤给养好,再多的主意亦不会晚了!”

沁芳院内,庄氏才要扬手掌项庭沛的嘴,项庭沛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冷冽道:“姨娘,如今你不过是个姨娘,只是咱们府里的一个奴才而已,我再不济,还是正正经经的大姑娘,你不配碰我的脸!”

庄氏最为忌恨旁人将她视作姨娘妾室,如今听得项庭沛这般说来,本就含恨的心绪更是怒火中烧,她一下使劲甩开了项庭沛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且放心,我不配打你,自然有配得上打你的人!如今这满府里都是你的仇人呢!”

“姨娘说的极是,报应永远不怕迟。”项庭真笑吟吟地从屋门外走进来,后头跟着白福家的并两个掌事妈妈。她含笑来到项庭沛跟前,道:“我的好姐姐,我曾说过,因果必定是分明的,总算是不辜负我对姐姐的一番心意了。”

项庭沛清泠泠地立在原地,冷眼瞧着跟前的几个人,“爹爹只是让我闭门思过,可没让你们前来惹事生非。”

项庭真朝白福家的使了一个眼色,白福家的会意,当即让那两个妈妈将项庭沛给押住,不待她反应过来,白福家的便左右开弓地猛打在了她的脸面之上。

狭小的屋内清晰可闻“啪啪”的皮肉拍打声响,项庭真看着极力挣扎的项庭沛,冷笑道:“姐姐,你越是乱动,咱们的手劲就更无从掌握了,不过是徒添痛楚而已,还是安分受刑罢!”

待得将近二十个耳光过后,项庭沛脸上红肿得如同是熟透的桃子,嘴唇也被打裂了,血水沿着唇角蜿蜒流下,滴落在她素青色的齐胸儒裙之上,腥红的一片尤其的触目惊心。

庄氏在旁犹为满意,风凉话到了嘴角,却在接触到项庭真冰冷的眼神时咽了回去,随即讪讪地离去了。

项庭真摆手让白福家的几个下人退下,一时屋子里便只余姐妹二人冷眼相对。

项庭沛用袖子擦一擦嘴角的血水,艰难开口道:“如此卑污的手段,你也不比我清高。”

项庭真眼内是深藏已久的恨火:“对付你,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项庭沛讥诮一笑:“你以为这样便可以扳倒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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