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2/4页)

定。“

黠谋没有理会他。我感觉黠谋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也为他开启自己的力量,对于自己能靠意志力学会这本领,不禁感到一股忧伤的惊讶。我们一同跌入精技的黑河中,并转身迎接那股激流,同时我也等待他指引方向,但他却忽然拥抱我。我的孙子,我的骨肉,我用自己的方式爱你。

国王陛下。

我的年轻刺客。我到底把你塑造成什么样子?我到底是怎么揉捏自己的血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很年轻。骏骑的儿子,再度顶天立地可一点儿也不迟。抬起头来看清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我穷尽一生成为他希望我成为的人。而今这些话语却让我满怀困惑,以及来不及做答的疑问,因为我感觉到他的精力正在逐渐消退。

惟真,我轻声提醒他。

我感觉他伸出意识探寻,我也帮他稳住意识。我感觉到惟真拂过我心头,接着国王忽然消失了,我盲目地摸索着他,仿佛潜入深海拯救溺水的人般。我紧握住他的意识,却像捕风捉影似的不牢靠,只见他像个男孩般在我怀里惊恐地挣扎,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接着,他就驾崩了。

就像一个破了的气泡。我回想起当我把那位断了气的小女孩抱在怀里时,我以为自己瞥见了生命的脆弱,但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了生命的无常。原本还在这里,然后就消失了。就算熄灭的蜡烛仍留有一缕细烟,但我的国王却彻底地走了。

但我可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想每一个孩子都曾在树林里将鸟的尸体翻过来,然后惊讶地发现贴在地上的一侧早已布满忙碌的蛆群,而死狗身上的跳蚤和虱子也是最丰厚的。端宁和择固如同遗弃鱼尸的水蛭般试着缠住我,而我就在这里感受到他们逐渐增强的力量和国王缓慢的衰竭。迷雾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的人生充满疲乏。他们的师傅盖伦以惟真为目标,但他失去杀死惟真的机会,自己也因此丧生。他们到底缠了国王多久,到底从他身上汲取了多少精技能量,我永远无法得知,而他们应该也知道他透过我和惟真技传的所有内容。太多事情一时之间都明朗了,但也太迟了。他们不断靠近我,我却不知该如何躲开他们。我感觉他们此刻正盯住我不放,不断攻

击我,努力汲取我的力量,如果没有外力拦阻,不一会儿他们就可以把我给杀了。

惟真,我喊了出来,但早已过于虚弱,怎么样也接触不到他。

放开他,你们这群无赖!一阵熟悉的咆哮,接着夜眼透过我抗斥他们。我觉得这招不会奏效,但如同往常一般,它透过精技所开启的信道强行运用原智这武器对付他们。原智和精技完全是两回事,彼此的差异可不等同于阅读和歌唱,或是游泳和骑马的差别。然而,当他们用精技联系上我的同时,必将无力抵抗这另类的魔法。我感觉他们从我的身上被击退,但他们俩同时抵抗夜眼的攻击力,它不太可能打倒他们俩。

第176节:无法对抗的人

起身快跑!躲开那些你无法对抗的人!

我发现这真是个明智的建议。我惊恐地回到自己的躯体中,猛然竖起心中的防卫阻绝他们的精技碰触。当我回过神后便睁开眼睛,躺在国王书房的地板上喘气,却瞥见弄臣倒在国王身上大声哭嚎。我感觉一丝毛骨悚然的精技感知摸索着我,于是就缩回心灵深处,慌张地依照惟真教我的方法屏障自己,却仍感觉他们的存在,手指仿佛鬼魂般正拉扯我的衣服,几乎要撕破我的皮肤,使我满怀嫌恶的反感。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国王陛下,你这卑劣的叛徒!”弄臣朝我尖叫。

“不!不是我!”我几乎无法喊出这些话。

我惊恐地发现瓦乐斯站在门边,因眼前的景象而瞪大了眼睛,接着他抬头震惊地大喊,手中的木柴也掉落一地,弄臣和我都转过头去。

只见麻脸人站在国王卧房的门边。即使我明知他就是切德,却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他身穿满布泥巴和霉渍的破旧灰衣,一头长而污秽的灰发一撮撮地散落在脸上,而且身上也涂满了烟灰,让青紫色的疤痕更加明显。他缓缓举起手指向瓦乐斯,只见这人尖叫之后就逃到走廊上,整个城堡回荡着他叫喊侍卫的吼声。

“这里是怎么了?”切德在瓦乐斯逃走后问道。他跨了一大步走到他弟弟的身边,用细长的手指抚摸国王的喉头,我知道他将发现什么,不禁痛苦地爬起来站好。

“他死了,但我没有杀他!”我的叫声盖过了弄臣的哀泣声,而精技的手指仍紧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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