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1/4页)

老哈马尔早就魂不守舍了。迈不开脚步,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死人妖。

沈之默一想到这歌声居然是男人唱出来的,心里就特别难受。只好强作笑脸,可是表情十分僵硬。

维哲罗姆以为他不够满意,于是加倍卖力,拿出平生本事,肺活量张到最大,最后一个“地上”的音节,横跨五个八度,高得宛若尖入云霄。老哈马尔几乎五体投地。

沈之默心不在焉地鼓掌:“好好好,唱得我心神俱醉,怀疑自己活在梦中。”蓦然一扭头,发现站在身后的伊瑟拉手上两个杯子已经出现龟裂纹。

维哲罗姆抛了一个让他汗毛倒竖地媚眼,说:“撒加先生,您真是我知音。”

“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这话可说得乡土气息十足,但在维哲罗姆听来,满心欢喜的接过,平淡的白开水喝得像蜜糖一样甜。

沈之默正想着法子怎么套他地话,假装不经意问道:“维哲罗姆先生常年在宫里居住么?宫廷里都有什么安排?”

维哲罗姆很有攀谈的兴致,答道:“我另外有居所,就住在白云街二十一巷三十五号的宅院里,希望撒加先生有空多多光临,小人一定竭尽所能招待。宫廷里的活动,时间常不固定,王公大臣若有节目,一声相召,不管多大的事都得前往。说起来还是女皇陛下找地次数较多,一周约莫有两三次以上,摄政王操持政务,分不开什么心娱乐,平时很难见他一面。”

沈之默诧异道:“女皇不是病倒了,怎么还能听你唱歌?哦,愿女皇

康,早日亲临皇宫主理政务。”

“女皇陛下身体虚弱,正在调养,摄政王担心她病中生活太过苦闷了,常安排一些娱乐节目,医生说心情开朗了,说不定病痛就能早日痊愈。”

“女皇是怎么得病的?怎么拖了那么久都没好?塞尼亚帝国那么大,就没有一个能人吗?”

维哲罗姆面有忧色:“女皇陛下有一天不小心患上风寒感冒,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却不料越来越严重,直到卧床不起,医生诊断说肺、胃、肾都出了很大毛病,这时候摄政王才掌了大权。”

“你说会不会是摄政王下的毒手?”

维哲罗姆猛然吃了一惊,水杯险些抓握不住,颤声道:“撒加先生,虽然您是我最仰慕地诗人和哲学家,可这话是不能乱说的,摄政王耳目众多,稍不留心被那些密探听去,就是杀身之祸了。”

“放松,我这个钻石蔷薇之堡还没陌生人敢闯进来,你常年出入宫廷,知晓不少内幕,就对我说说罢。”

“是,是。”既然沈之默垂询,维哲罗姆巴不得把自己的三围尺寸全都说出来,那些宫廷禁忌便通通抛到脑后了,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我有怀疑过,可是我不敢说,一场感冒绝对不可能病那么久。几年来宫内的护卫、侍女、奴仆一批批淘换,剩下的都是摄政王的人,就连医生牧师都是他亲自点名。女皇病倒,他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不能不让人有想法,无论宫内宫外,这种谣言从未平息过,唯一一点疑问就是,如果摄政王真想早点全盘掌控局势,为什么不直接下手?”

沈之默暗赞这家伙头脑还算清晰,说:“摄政王实际上并未大权在握,他有很多顾虑,来自首相方面的掣肘,大元帅又抓紧军权,只要女皇突然病故,他将遭到政敌的围攻,日子便不会那么好过。”

维哲罗姆点头称是,却又更加佩服,目光灼灼地望着忧郁的黑发男子。

“女皇的病都有什么症状?”

“哦,女皇精神好的时候老是抱怨说头痛、头昏,平时觉也睡不好,时常失眠、多梦,一个晚上要醒十几次,而且她人很乏力,连小杯子都提不起来,特别消瘦,状况不太良好,以前很白的皮肤都变黑了,还变得很硬很干燥。唉,听医生说女皇熬不过今年冬天了。女皇她人很亲切,待我就像姐妹一般,真不忍心见她这样。”维哲罗姆说着说着,不觉垂下眼泪。

沈之默暗暗心惊:“这不是慢性砒霜中毒么?症状很明显啊,坐过堂的大夫都知道。一个原因是他们这个世界对砒霜认知很少,二是医生都被摄政王收买了。”一转眼睛,慢慢有了主意,严肃地说:“这是令所有医生都非常棘手的疾病,我为女皇而祈祷,真诚希望她度过这个难关,愿圣光降福。别担心,我坚信女皇不会死的。”

维哲罗姆握住沈之默的手说:“谢谢你,撒加。”

玉手冰冷纤细,沈之默汗毛倒竖,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异常情绪,差点就是一个老大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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