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页)
不行,偏偏要寻审核的玩笑取乐。且是明明不敢当面与沈赫随意说笑,就选了沈赫的心头肉——长公子骧,作为寻乐对象。
结果足以让一群人扭断脖子。那个方长到半人高的孩子虽在幼冲,却刀舌剑齿概不赊欠,颇承乃父当日之风。昙王、邓绶落个登徒子、怨妇的比喻,还算多少保有了些许颜面;以昂为名的昂王,真个人如其名被比成了鼋精(王八精)。
又畅笑一回之后,昊帝心中暗自计较。沈赫之子骧,端是个异类,对众人随口提出的文字,信口说来不仅对答如流,且连收题反击之辞也是源引恰当。这恐怕是连成年生员也未见得做到的。最是可喜出更有,他竟能把插科打诨,撒娇怒骂,行的游刃有余,由此足见其机智乃是当世罕见。而这样的天赋,沈赫居然确定要任之流散于野?
沈赫起身从袖中捧出虬龙丸随之上奏:“臣子沈骧年幼贪玩,实在难当圣上垂爱。恳请陛下收回圣物。”——“沈卿是欲令朕成为食言无信之人?”昊帝紧跟着反问。
“臣断无此意。”——“既然卿家深谙‘君无戏言’之理,何故要朕收回此信物?”
“委实是沈骧年龄尚小已露顽劣之性。但微臣对此子,难扼宠溺之情。实不愿其恃宠而骄。故思之再三以为,莫如及早收束,莫要令之身处太为丰厚的荣宠之内。以免得来日被他重现‘苦饥寒逐金丸’之骄奢。”沈赫垂首而立,一脸平和。一番回答听得君臣们莫不如坠五里雾中。
昊帝将袖一拂依旧微笑满面:“朔宁侯,‘代子收起玉丸谢恩’和‘自请抗旨不尊之罪’这两样,卿可任选其一。”
守忠奉命往惠妍宫办好差事回来复命,脸上的兴奋还未淡去。昊帝听他讲完不觉揶揄问道:“你这厮平日的上,也不曾见有这般眉飞色舞的。今番十冬腊月的,竟从你这张脸上先看到□?怎的,难不成惠妃真个松了口风,赏了你与紫茉结作对食了?”
守忠闻言失色扑跪于地,叩头如啄米。“皇上圣明。奴才再长一万个狗胆,也不敢往惠妃娘娘身边人之中动歪心思。适才奴才奉口谕送二皇子殿下和朔宁侯公子到惠妍宫,惠妃娘娘大喜。朔宁侯长公子更是乖巧的让奴才们都羡慕。声称要献舞给娘娘观赏。哦,惠妃娘娘称这是‘承欢娱亲’的意思,是大孝之道。这会子,惠妍宫想必正是热闹。奴才真想看看这份热闹呢~~”
昊帝踱到守忠近前,跳脚蹬了蹬还要继续磕头的太监“朕懒得计较你这阉货。你且再去惠妍宫传朕口谕,关照惠妃把毗邻的乞巧轩准备停当,稍后要在那处赐宴。就由惠妍宫的庖厨来预备。”
待守忠以头触地应命出去,昊帝转而对三位臣子笑道:“朕早听惠妃夸赞过,沈卿跟前的万氏夫人自有善乐舞,尤专古乐舞编集补缀。憾于此间除沈卿之外,其他人都无缘得窥其妙。既然长公子有此天资得承此技,岂可让惠妃独观独享。三位卿家都是皇亲国戚,随驾同往乞巧轩观舞。”
昊帝摆手示意,早有执事内侍出去传话“摆驾乞巧轩”。沈赫深知势至如此不宜再推诿败坏兴致,便尾随着御驾而动。独孤澹是新晋的显贵又甚得昊帝赏识,被特准随御驾附乘而行。沈赫与谢淳刚好有机会低叙几句私话。
沈、谢二人无论在朝还是私里,都是熟稔到不能再熟。沈赫与好友间也并非不苟言笑的,面对至交时,其调侃嬉笑之能不逊任何人。
牵着独孤澹登上车辇,刚放下轿帘,便见昊帝竖起手指示意独孤澹侧耳听辇外的说笑。
“延召,兄台今日实令小弟长了回见识。”谢淳负手于前有意用臂肘轻轻拱了沈赫一下。赫驻足一脸懵然“令杰何出此言?”
谢淳见他装糊涂的模样,不禁忍俊:“淳概如天下为人父者,亦爱幼子,却未曾想过如兄台今日这样,宣之于众坦白分明。见过撒娇使乖,却也没见过如令郎这般,撒娇告状适时用之不露行藏的。兄台还自谦是教子不严,依小弟看,骧儿小小年纪就快成精了。”
“嗯——令杰所言,赫没听懂。望其海涵。”沈赫眉毛一挑眨着眼睛越发装起迷糊。谢淳对之表现两眼一翻摇头服输,笑嗔道:“遇到不想答复的提问,你就装听不懂。怪道都在背后把你叫成‘灵狐公子’。看来真是名符其实。”沈赫仰头哈哈一笑,瞬间有脸色骤僵“为兄若当这是狐狸幻化,第一个要被摄取元神的就是令杰。”谢淳将袍袖一掸挽礼而拜“恳请令狐公子爪下超生,小弟膝下尚有幼子未得长成·······”
昊帝忍俊示意独孤澹拉近车帘,随之笑问:“所谓与知者言,与智者谋。擎韬未必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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