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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经过大难的(古时发肤受之父母,非大祸大难是不可剪的)。多时,除非洗了发,不然她总是一束“马尾”居着。轻轻顺着她的发丝,只觉得曲曲折折与其他的女子不同却更加地喜欢。她的眼光总是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含着散漫甚至挑动(某桃喜欢挑眼看人),看得他全身痒痒的却不觉得她轻浮。个头儿十分娇小却偏无骨,很难叫她坐直了、行正了,总是一时一个姿势、无事还要搔搔手指。这张脸加上异动的表情像个不足二十的却偏偏要说自己已经三十,照允恭看,不过是个不知事的丫头罢了,可晃忽间闪过的落漠却似已历过万千。女儿家的本事她一项不知,诗史记传甚至外传的几何算术她到是知道不少……

很多时候,都是他说她听。更多时候,却是她睡他看。

他喜欢她睡着后无意的嘴唇鼓弄,像个初时的孩童;喜欢她散开的姿态,自由无倨不矫作;喜欢她睡在近前,含满无声的信任……

一日,三日,十三日……

相处的时间越久,允恭越发心慌,越发舍不得离开。

她与他知道的女人都不同。她从不问自己,姓什么?家住哪?有何亲人?……每每他说起些家里的事,她也总是偏过头去或闭眸浅眠。她不贤惠、不温柔、不能持家……可他就是喜欢她——喜欢与她相处时满满都只是清风白云。

听说师太医术高明,也知他们不会在村里久留,允恭便道有个朋友久病不治,求着师太随行就医。

师太见那允恭说起话来万般不好意思,甚有谎话之嫌,再看夏桃,一边上歪着、玩着手指像是什么也未曾听见。心下一动,对着夏桃道:“广平府到是有些看头,燕赵第一境的观音阁贫尼至今未得缘一见,不如——今次就拜上一拜,如何?”

夏桃挑眼看了师太一眼,便重新玩弄自己的手指:“随便。”

由此,正当康熙皇帝御驾驶来热河之

6、第六章 允恭 。。。

时,夏桃一行四人却奔向直隶广平府,上北下南,因着客意规避到也不曾相碰。

等到四人游至广平,已是六月之下。

那位得病的友人实为广平府一教授(主要负责当地教育方面事务,各府设教授一人,为正七品)杜教授,夏桃不由感叹原来古时亦有“教授”之名。

杜教授也为羞涩之人,就诊之时满面红通左顾右畔像是极其害怕被熟人发现。

“不过是个不能食花生的过敏之症,也值得允恭那小子把我们千里迢迢拉来,哎,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莫心师太有意拿眼色挤对,致使夏桃虽是不好意思心下到也甜蜜。

“拳壮由来不记年,一泓亦自可朝天。源头是处方为水,万顷烟波自有泉。高爽这首诗形容拳壮河到是贴切,站在河边向上游看,不由使人产生‘只见黄河天上来’之感……你可喜欢?”

与脱口而来的诵诗相比,“你可喜欢”四个字却像含在允恭嗓子里的呢咛,听得夏桃既是甜蜜又是开乐,再遥想自己背书时的不容易,心下怎能无崇拜古人背书诵文的本事。

看了这么多年偶像剧,起先最爱刀锋般雕刻的张冬健,可自从眼镜男裴勇俊闪出,小裴那种不精不瘦、斯文眼镜下的坚定便成为她心中完美男人的模板。

允恭与小张、小裴太半是不同的,却自有一流浓浓的温润之感,眼中虽无坚定却刻着良善,一双眼睛像是浅蓝的湖水般透彻入底。虽与喜欢的美男们相差甚远,却很叫夏桃喜欢到舒心。

也问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上这个男人。却总不爱细想、更不愿深究。思量会忧、深究太累,往往想得越多越不快乐,不如一笑置之。

何况,这一段露水姻缘终究不过是淡淡一抹,她只是大清的过客,便可以刻意忽略允恭的一切背景。虽知允恭在府衙里有职,虽知允恭这年岁家中不可能无妻,虽知现在的喜欢忽略了所有的一切人事伦常,却仍然顾我。

三十年,没有恋爱经历,没有叛逆撒泼,没有心意之人,没有高薪固业,甚至朋友都不足一掌……失败,她很失败,便习惯生活随心而逝了。

莫心师太借居在燕赵第一境观音阁,夏桃和隗石便暂住在近阁一位受善的患者家中。每日里隗石天不亮便起身到广平附近的山里去转悠。夏桃起得早便随了师太到处问诊,睡过头便等着允恭午后来唤她,两个人随便打发吃了便近郊里去游玩。

鹅浦秋声、漳江烟雨、拳壮朝宗、逸丽金堤、紫荆毓秀、辘轳明沙、千佛凌空、云霄雁塔,广平府八景自是游了个遍,有时他二人相对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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