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余老儿,你可还记得这琴吗?”清冷的声音,在冷风之中,愈加显得阴寒至极。

“记得。”老者点了点头,这琴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年他亦曾想要得到手,“你是何人,为什么会有欧阳家的雪玉琴?”眸光一凛,他问道。

在江湖中混了那么多年,即使年岁大了,该有的警觉他并没有丧失。

更何况,这一年来江湖之中传言四起,说是有一个手抱玉琴的年轻少年杀了不少武林前辈。青城派的乌远,崆峒派的文伯,无花宫的剑四少,震威山庄的风万扬……而这些人,都是当年曾经参与欧阳家那件事的人。

“我的名字叫欧阳帝绝,你说呢?”红艳的嘴唇上勾出了一抹冷笑,他轻扬眉梢看着他。

“你……你是欧阳家的余孽?!”老者震惊道。怎么可能!当年欧阳家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会多出一个欧阳帝绝来呢?

余孽?他只能称之为余孽吗?“显然你们当年查得并不是太清楚。”少年的手指轻轻抚着那白玉的琴身。

“你——”

“如何,想要听听这琴所奏出的曲子吗?”他说着,素手一捏,琴弦震动,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清音。

这不是普通的琴,而少年所用的指法也不是普通的指法。

老者立即凝神闭气,盘腿坐下。他知道,在这种琴音之中,唯一能够做的,只有用内力来抵御琴声。

宫、商、角、徵、羽。

少年的手指,奏出了五音。

汗珠,从老者的额头涌出。

飘渺的琴音,仿佛不存于世上,如碧波寒潭,冰冷且淡然。轻淙音色,余韵绕梁。修长十指轻轻拨动着银色的琴弦,少年像是在享受着琴音一般,嘴角上那冷冷的笑意自始至终不曾泯灭过。

“噗!”终于,像是再也受不了这琴音一般,一大口的鲜血自老者的口中喷出。

“咳!咳……”两手撑地,老者一个劲地咳着,“这……咳,这就是《绝心曲》吗?”江湖之中人人都想要得到的曲谱?

“《绝心曲》?”少年嗤笑一声,“凭你的功力,还不配让我弹奏此曲。”即使只是一首普通的曲子,他都无法听完,更何况是《绝心曲》。

颀长的身子背过老者,如同来时一般,他抱着琴,朝着山下走去。

“等、等一下……”老者按着受创的胸口道。他的五脏六腑皆已被震碎,恐怕没多久可以活命了,“我……我还有多久可以活?”他问道。

“一个时辰。”没有回头,少年停下脚步淡淡地道。

“你……咳,你不打算看着我死时的样子吗?”口中又咳出了一口鲜血,老者的身子摇摇欲坠。

“我没兴趣。”他只要知道,他会死,这就够了。

步履,悄无声息,金色的耳坠,在阳光之下折射着灿烂的光华。

还有一个,还剩下一个人,报仇,就可以结束了。

当今武林之中,若说有谁是最让人害怕的,莫过是欧阳帝绝了。5年前,他如同谜团一般地出现在江湖上,短短的一年间,便在苏州这富饶之地修建起一座宏伟至极的绝日山庄。

江湖中的人对欧阳帝绝猜测纷纭,有人说他美艳无双,即使是当今最美的女子,都无法与他堪比;有人说他心狠手辣,杀人必见血,取人性命之方式简直残忍至极;也有人说他终日抱着一把通体雪白的玉琴,以弹琴为乐。

众说纷纭,但是却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肯定答案。传说,能够看到欧阳帝绝的人,一类是为他痴迷的女人,一类是他亲信之人,而最后的一类,则是他的仇人。

女人不敢说,亲信之人不会说,而仇人,则已经不能说了。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苏州之地,最为富饶。不少商贾巨富都在此聚集。

唐家,在苏州也算得上是一大富人家。唐老爷靠着木材生意起家,在苏州及附近的几个城镇开了十几个分号。

不过,让苏州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唐家的财富,而是唐老爷的女儿唐颜雨。

年约十八,长得倒也清秀可人。本来这年龄的女子,早该有人来提亲了。奈何唐家的大小姐有个怪僻,不爱琴棋书画,也不喜女红刺绣,只爱摆弄那些个花花草草。一见到奇花异草,便两眼发亮,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唐老爷为了女儿这一怪癖,不知道白了多少头发。

若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唐家大小姐还在14岁那年还收了个美婢茵茵当贴身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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