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页)

到,但我又不能领著去。那个人,哈萨克的话叫他……”说出了个名字,韩铁芳一字也不懂,这人又给翻译著说:“他的名字按汉话说,就是飞骆驼。”

韩铁芳一听,就在脑中拟想出此人的模样,必定是身高,体大,大脚,驼背,还许是个长脖,这样的人倒还许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汉子。又听对面的人说:“他的名字叫作雪瓶。”并回手要过来一枝弩箭,用箭头在树皮上慢慢地列出来两个字,发出得意的神态,表示他连汉字都会写,其实每个字都短少了两三笔,.并且写得至歪斜斜。

然而韩铁芳却认出来是“雪瓶”两个字,他不由得更惊讶,想著此人有那样蠢笨的外号,如何又有这样美丽的名字?“春雪瓶!”他口中不由念了一念,又说:“飞骆驼春雪瓶!”又发出一阵拟想,猜著这也许是多年侍随著玉娇龙的一个又粗又笨的大丫头,或是个半老的婆子吧?如果是那样的一个人,自己倒真懒得去见她了,即使见了她,也只能带著她去见儿病侠的尸体。若同她一路走,去往祁连山,那在路上更不知要有怎样的毙扭了,自己实在有点不敢领教。

于是就问:“这春雪瓶有多大年纪,他是男是女,你可见过?”

对面的这人却严肃地摆了摆手,说:“顶好少提这些话!说春大王爷行了,可不许再说春大王的名字,在这个地方,提起飞骆驼倒不要紧,因为她本人并不知道,可是春雪瓶……”吧的使力抽了他自己一个嘴巴,又将头东瞧瞧、西望望,并向树上看了看,脸上惊慌慌的,把他同样那个高大的小伙了也弄得不知是怎么回事,吓得也有些发毛。这人又拿箭头在树皮上乱刮,将“雪瓶”二字刮得模糊不清,他这才摇著头,悄声说:“说不得!说不得!咱们在这儿一说她的名字,她就许以为咱是骂她!现在,她就许在树上,夜里,她就许在门外,你前边走,她就许在后边跟著。”韩铁芳不禁也回头看了看,心中更是生疑。

这个人又说:“他们比神仙的本领远大,故事多极了。你要是瞧得起我,可以到我家里去坐坐,咱们交个朋友,他们那些事儿我都知道,只要你别叫我说他们的名字,我就可以一件一件的跟你细说。”

韩铁芳细看这个人,倒是毫无恶意,就想:在这里若找这么一个熟悉玉娇龙生平事情的人,殊属难得,何况他除了有点疑神疑鬼、胆小心虚之外,他是很愿意把那些事都告诉我的人。我倒不可拒绝他的好意。快速办理完了,也好使病侠玉娇能在泉下瞑目,而我也尽了友谊,遂拱拱手带著笑说:“我才来此地便遇著大哥,真得算是我的侥幸,惟不知大哥贵姓高名,愿请教请教,以后也好称呼。”

这人就也拱手说:“不敢当,我的原名儿叫呼里雅,在北京人都称我为呼二爷,以后你就叫我呼二哥好了。说起我的名字,在此地也不小,将来你若遇著那作买卖的徐老六,那是这里带来常往,最有人缘的一个汉中人,他必然知道。春大王爷在新疆是一位天神仙,我却是一个小神仙。”

听了他这话,韩铁芳又觉得有些不解,看不出这呼二爷到底有甚么本事,就笑了笑说:“久仰了!那位徐客人,前两天我也在销魂岭那地方会到了他,他还送给我一些药呢。”

呼二爷说:“他本来是贩茶叶带卖药的,我的行当也跟他差不了多少,我们两人全是这一带的二三路的神仙,你要是来此看人,遇见了我们,那可算是你遇见土地神啦。更好啦,你既跟他都见了面,那咱们也算是好朋友了。他是正月回的家。我猜著他大概也快来了。等改天咱们见看了他,一块儿喝喝乐乐,我有一罐子老白干,还是真正由北京带来的,在此地二百两银子也买不来,到时候,我请你们,我就喜欢跟汉人交朋友。”他高兴极了,把他那同伴,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莽汉,介绍给韩铁芳。呼二爷说他是一个索伦族的人,名叫“铁柱子”,这大概是他给起的绰号。

当下他就叫铁柱子给铁芳牵著马,他领著路往森林中走去,他一边吸著鼻烟,一边还笑著,嘴里又叨唠著,他说:“今儿我们原想射几只马儿,煮一煮当菜吃,好吃早饭,没想到一个鸟儿也没射著,却遇见了你,这也算是咱们有缘。前一个月我就占卦占出来了,说我要遇见一个贵人,大概你就是我的贵人,你的像貌不凡,来此又是找春大王爷,找……飞骆驼小王爷,你的来头还能小的了吗?

老兄,我看有些真话你还都没跟我说呢!”

韩铁芳在后不由得也笑著,心里却斟酌暗想:这人意欲和我结交,还是以为我认识玉娇龙?早晚是要遇见那姓徐客人的,销魂岭之事必定瞒不住人,倒不如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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