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3/4页)

都是雪白的。最令人畏惧的是,他们胯。下全都是一等一的良驹,其鬃如云,其汗如血,齐齐整整喷着响鼻,满是桀骜的烈性。

弓弩、长枪、利剑、大刀、汗血马。

年轻的将军面容冷峻,一双眼眸幽深如墨,透着嗜血的冷意。

种氏一族,五代戍守边关,血染山河。

五代亡后,唯余种沂一人耳。

死战,无他。

那一场仗打得惊天动地,每个说书人都评论说,以三千骑兵对抗五十万人马,无疑是自寻死路。但每个说书人最后都会说,种少将军居然胜了,而且胜得相当漂亮。

据说答案只有八个字:茫茫戈壁,贫瘠万里。

戈壁滩上除了胡杨林什么也没有,视野相当开阔;而同样的,戈壁滩上除了胡杨林什么也没有,三千骑兵可以自带口粮,五十万大军拿什么安营扎寨?

宋军:看!十里外有西夏的一股骑兵!

西夏军:看、看不到宋军……

宋军:轰!炸死一个算一个!

西夏军:刚刚好像听到了平地惊雷……

每一个经历过那场战争的西夏人都觉得,实在是太虐了。

这支宋军的速度太快。有汗血马的加成,他们简直就像是在西北戈壁滩上,安了一双翅膀。

这支宋军也实在太过全能。不知他们将军下了什么狠心去练的,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兵,搬起石头就能充当盾牌,无论长弓强弩,通通都熟练得透顶。

最为可怕的是,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大宋最最厉害的神兵利器,古老的望远镜和改良版的火药。

而且,他们居然是宋国的骑兵!骑兵!!!

西夏人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据说那支骑兵来去如风,缨穗如云,还给自己起了个形象的名字,叫飞云骑。

据说,那场仗打到最后,他们雪白的缨穗上透染了鲜血,齐齐下马,一字排开,对着大宋的方向砰砰叩头,悲歌号哭,令人闻之动容。

据说,飞云骑变成了西夏人夜里挥之不去的噩梦,而创造了这支骑兵的种氏少子,则被西夏人当成了止小儿夜啼的良药。“汗血马,饮长河;飞云骑,止夜歌;关山雪,胡杨落,抵不过长枪跃马墙垣颓破绕青萝。”据说这里头的“长枪跃马”,指的便是种沂种将军。

据说……

真是太多太多的“据说”了。

这些传说真真假假,大多成了说书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那一场胜仗却是真真切切的。宋国三千飞云骑,压住了西夏国五十万精兵。就算这五十万里头有水分,就算飞云骑占足了天时地利人和外带新式武。器……也足够成为一场惊世骇俗的战争了。

而这场战争中最耀眼的将星,则迅速进入了各方大佬的视线。

褒扬的旨意如同雪片一般飞来,破天荒地将种沂拔擢为正二品,这是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高阶武官。每个人都在议论着他是否会走狄青的老路,转任枢密院副使,然后在一群文官的夹缝中艰难地生存着,直到老去。

据说汴梁已经炸开锅了。据说官家已经心烦到想要迁都燕京了。

茫茫西北戈壁滩上,刚刚升官的种将军一把火烧光了胡杨林,冰冷地说了九个字:“断掉他们所有的退路。”

没有心慈,没有手软,只剩下漫无边际的国恨家仇,透着深深的血色。

随军西行的柔福帝姬皱了一下眉,说道:“我们剩下的东西不多了,只能勉强支持十天。”三千骑兵的粮草军械,基本都堆到了她的随身空间里。空间容量有限,能支撑半个来月,已经是极限。

种将军眉头深锁,抿着薄唇沉默不言。

兵贵神速,贵在势如破竹。若是错过了这个天时地利人和、外带舆论优势的绝妙时机,下一回,可就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了。

帝姬侧头思考了一会,提议道:“不妨我们退后几步,让后头应援的西军补上来?”

出兵的时候,种沂可不止带了三千飞云骑,还有三十万西军在后头等着。这支骑兵是王牌中的王牌,若是饿坏了或是累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种沂陷入了沉思。

第100章 将军令〔二〕

落日在戈壁滩上曳出了数千道长长的影子,连带着沙石上也泛起了柔软的金光。赵瑗静静地看着他,柔和的侧脸在夕阳映衬下,泛起一层迷蒙的色泽。他仍旧在沉思,微微低着头,眼中交织着谁也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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