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4/4页)

,白聿鑫也习惯她,习惯她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聒噪、习惯她的坏心眼、习惯她笑容底下必有背后的目的,习惯她是个坏女人,一个让他不花费力气就习惯她存在的坏女人。

她常常对他说话,十分之七八说的都是茶叶问题,但她会用不同的方法说,明示暗示各种方法都试过,但到目前为止,他尚未开口允诺,即使他的胃、他的心都已经同意给她她要的东西。

中午过后,天开始下雨,雨势不算小,但被树叶筛过,小了许多,一点一滴落下,不得很诗情画意。

正在洗碗的向秧秧看得心痒痒,丢下洗了一半的碗盘冲到屋外廊间,凉凉的雨水被风吹开、吹拂上她的脸,她仰头、深吸气,一股清新沁入脾肺。

好舒服哦,这是坐办公室的人永远享受不到的乡间野趣。

脱下鞋子,她裸着双足进入雨中,泥土被雨水打湿,她的裸足陷入软软的泥土里,一点点冰凉、许多刺激,她像埋在土中初萌芽的小种子,春雨浇大了它长大的欲望。

她唱歌、跳舞,她知道这种行为很像疯女十八年,可是有什么关系,难得解放心情,反正没人看见,这座森林隔绝了外面的人,而孤僻男人正在努力赚钱。

虽然弹力不好、跳不高,可是几个抬手、旋身,她觉得自己像舞台上的芭蕾舞者,好像落地就有一双强健手臂带着她转圈圈。

她引吭高歌,她的歌声相当好,没参加选秀节目是因为忙得挤不出时间。

如果这时候给她一把长笛,她可以吹奏出世界名曲。她的长笛吹得很不赖,她小学、中学都念音乐班,长笛是她的主修强项。

她的歌声引得白聿鑫从二楼阳台往下看,然后找到一个舞蹈精灵。她跳得不好,好几次左脚绊到右脚,但她跳得很尽兴,也……唱得很尽兴。

他从不知道,唱歌跳舞可以让人这么快乐,看她那样子,让他的脚底板跟着发痒。

多久没做过这种疯狂事情了?

他不是一出生就孤僻,或许他没有一张多话的嘴巴,但是他的人缘一向不差,直到……直到他不再相信人性,不再天真认定付出便会得到等量收获为止。

抬头,向秧秧发现靠在落地窗边往下看的男人,挥手向他招呼,“喂,要不要一起下来发疯?”

他没应声。

她扬了扬眉毛,恶意浮上心头。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是用纸糊的,不能碰到雨水。”

她在激他,他知道,但他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