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十抽一杀几乎是冷兵器时代最严厉的军中惩罚之一,随着三百多颗人头的落地,原本涣散的军纪顿时为之一肃,靠在昆仑标和重新振作的郑军一部,刘国轩又用了一天半的时间终于彻底稳定了思明的局势。

二月二十六日,朱锦率第一批撤台的船队撤离思明,三日后抵达澎湖,随即陈永华上奏全军班师,朱锦批曰“可”,不过朱锦并没有第一时间随大队返回台湾,反而滞留在澎湖,直到二个月后,郑克臧随倒数第三批船队抵达澎湖后才一同返台。

事实上从朱锦撤退伊始,进驻同安城的姚启圣、吴兴祚、万正色等闽省清军便已经得到了消息,然而鉴于金门的郑军水师的实力,清军不敢轻易涉渡,于是眼睁睁的看着郑克臧把思明和金门两岛彻底搬空。

三月七日,琼州的总撤退也开始了,郑省英、陈庆等驱使着闻询溃散后不到五千的郑军攘挟着一万多琼州百姓分十一批撤回东宁,尽管最终带回相当数目的物资,但无论如何′饰都标志着朱锦时代*的图谋彻底破灭

四月二十八日,郑克臧陪同朱锦回到安平,还没来得及回去看降世已经快两个月的两个女儿,就同朱锦一起被董国太召到了北园别院:“若辈不才,莫如勿往;今观此举,徒累桑梓、苦生灵,是何益哉!”

听到董国太如此的怒责,朱锦固然面如死灰,郑克臧自然也不好受,于是轻声的为朱锦辩解着:“祖母,中华板荡,父王出征亦是为了解民倒悬,虽然百战败归,但这绝不是无用功,少不得动摇鞑子根基”

“休要替他辩解。”董国太喝止了郑克臧,随即把矛头对准了这个长孙。“你父王把台湾监国大任交给你,你又干了什么,”董太妃质问着。“难不成思明还缺你一个,一夜乱军,万一出了个好歹,你又置你父王于何种地步。”

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只得唯唯诺诺的接受董国太的责骂,好不容易挨到董国太骂累了,父子俩才如蒙大赦的抱头逃了出来,等出了北园别院,朱锦神色复杂的看着郑克臧:“钦舍,父王百事无一成,甚是愧对你祖父和全台百姓,你比父王强,好生去做吧。”

朱锦这话像足了遗言,此时此刻更显得晦气十足,对此郑克臧万万不敢生受,便忙回应道:“父王,孩儿年幼顽劣,又如何敢担负得起如此重任,即便父王有意栽培,儿子也只能冲锋在前,一切还要父王掌总才是。”

“不要多说了,父王信得过你。”朱锦登上肩舆,冲着郑克臧点点头。“即便真有什么吃不准的,多请教你岳丈便是了,父王征战多年,身心具疲,且容孤安享几年太平吧。”说罢,朱锦在肩舆上一敲,两个力士随即抬着他远去,郑克臧正在怅然若失,就听远远的传来朱锦幽幽的声音。“记得闲暇时把孩子带来见孤。”

郑克臧随即冲着朱锦远去的方向跪伏下来:“儿臣谨遵父王之命”

“亲爱的史蒂文生,东宁王国在跟鞑子政权争夺中国的统治权上彻底失败了,若是公司没有判断失误的话,接下来鞑子政权将很快转入反攻,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继续在大员设立商馆,恐怕会影响到公司与中国大陆的通商。”明郑的军事失败不但导致了大陆立足点及琼州的易手,更让向来以精明狡猾著称的英国佬生出了中断商贸往来的心思。“因此撤馆势在必行,请你做好准备,尽快撤出在东宁的所有英国商人、工匠。”

“是什么让公司作出如此的决定?”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认同撤馆的决定的,至少身为商馆馆长的史蒂文生并不愿意放弃这个职务。“是利益吗?可是公司应该知道当前的鞑子政权正奉行封锁海域禁止对外贸易的政策,在这种情况下,放弃依旧存在的利益,而期待未来不可知的利益难道不是一种赌博吗?”

“赌博,亲爱的史蒂文生,不,不,不是这样的。”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特使摇晃着脑袋,头皮屑随着浓郁的香粉四处飘洒着。“尽管鞑子政权现在执行的是封锁的政策,但东宁王国被消灭了,那这种政策的依据就会很快消失,鞑子将需要马尼拉的白银、巴达维亚的香料、印度的宝石、欧洲的钟表,而为此他们将支付茶叶、瓷器、丝绸,可以期待,公司在其中获得极可观的收益,这种收益的数目在短期内就足以抵消失去东宁的收入。”

“我很不认同阁下的这种判断。”史蒂文生也有自己的理由。“中国的商品的确在欧洲价值不菲,公司也能从这种贸易中赚取相当可观的利益,但是,巴达维亚的香料、印度的宝石、欧洲的钟表并不足以支付来自中国的这些商品的货价,我们,不单单是公司,欧洲的所有商人们必须向鞑子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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