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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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中国人重言不重行、重名不重实的习惯和传统,又使得中国文化在很长时间里,一直对实践者和操作者缺少足够的研究和尊重。管仲是一个管理者,也是一个制度的创造者。历史是由后人写就的,对于一个管理者来说,诸多的思想和认识,大都体现在具体措施之中,随着岁月的流逝,真正呈现在后人面前的,已变得相当渺茫了。因此,当人们在整理某段历史时,往往会因循旧日的文字资料去寻找,很难通过当时的世俗人心去比较和鉴别。这样的方式,使得历史的整理者很难,也无法体会一些管理者的高妙和良苦用心。再加上历史的整理者往往都是没有实践经验的文人,对于曾经的管理者,很难有切合实际的判断,甚至,对于他们的位居高位,还在潜意识里怀有深深的嫉妒。因此,有关历史的评价总是隔了一层—这当中的反差,或许,还有人性阴暗的成分吧。历史是复杂的,在分析历史时,不可不正视这些隐藏在历史身后的问题。

因为这样的思维习惯和传统,中国文化对于那种实际上迂腐,却更具悲壮色彩的方式更为推崇;或者,推崇洒脱而富有游戏精神的老庄。比较起管仲的理性和实际,孔孟的方式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更符合中国文化对个人的道德要求;老庄呢,则更纯粹,更像一个完美的人生理想。并且,孔孟和老庄,一辈子都在“修身”,虽然在诸多方面不同,但都堪称道德完人;而管仲,似乎总有道德上的瑕疵。历史的记述者总是被更多的情感因素所左右,正因如此,人们更觉得孔子高山仰止,老子智慧无边,孟子英气勃发,庄子洒脱自然,他们的文化和思想地位远远高于管仲,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名与实 四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这是管子之后的老子在《道德经》上的一段话,意思是说,最善的人好像水一样。水善于滋润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最善的人,居处最善于选择地方,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待人善于真诚、友爱和无私,说话善于恪守信用,为政善于精简处理,能把国家治理好,处事善于发挥所长,行动善于把握时机。最善的人所作所为正因为有不争的美德,所以没有过失,也就没有怨咎。

水是柔弱的,正因为柔弱,所以它是最大的强者;水是卑下的,正因为卑下,所以它无所不聚。水的聚与盈皆来自于它的平淡本性,由于其性平淡,才永不自贪、不自居、不自骄,使万物之所生,并成为万物之所归。水流生万物,水流化万物,水流而使万物归于水。因而,万物皆流,无物不变,乃水的特性使世界变成这个样子。

看上去,老子这一段话是在谈论水,其实,这也是世界的至理。只有领悟了水,顺应了水,听从了水,才能得明大道,才能出现无我无私,天人合一。

管子的有关文章,虽然没有谈论到水,但从管子的所作所为来看,分明能感受到水的力量——任何思想都不是孤立的,它们都是密切相连的,管子与老子的思想也是这样。在我看来,管子与老子的思想如出一脉,从他们的思想中,明显能够感受到淮河水的波光潋滟。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与德 一

在淮北平原上信马由缰,让人印象最深的,便是那种无所不在的鸿蒙气象,既博大又深厚,既丰富又杂乱。那一种大象之气总让人有难以捕捉的困惑和胆怯,像漫天飞舞的灰尘,又如旷野里无处不在的朔风。

是的,老子就是风。无论是老子的思想,还是老子本人,都如风一样。一个著名的故事就是—孔子在拜见老子并恭恭敬敬地向他讨教之后,曾这样评价说:“鸟,我知道它能飞升;鱼,我知道它能游水;野兽,我知道它能奔跑。奔跑的野兽,能够被网捉住,游水的鱼,可以被钓钩钩住,飞行的鸟类,可以被箭射中;至于龙,我就不知道,恐怕它可以驾着云而升天,今天我见到了老子,他大概就是龙吧!”

孔子对老子的评价一点也不为过,龙是离不开风的,龙盘旋起来,便有大风扶摇。在现实当中,可以说,孔子是失败者;至于老子,则是一个逃遁者。逃遁同样是因为失败,但失败者心中痛的积淤和迂回,却是逃遁者难以深切感受的。对于老子,孔子当然是难以理解的。这样的隔膜,还有地理方面的原因—孔子居住的地方,属于北方,缺少水,更有着中原的喧哗和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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