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 (第2/4页)

远处飘来一个声音。这声音他很熟悉,在另一个地点,另一个时间对他说过。它呻在黑sè的墙之间回这让他想起了童年时的关进屋子里的那只鸟。那鸟飞进他的屋子,不知道怎么飞出去。它慌了,四处吱吱喳喳绝望地叫着,使劲撞墙,一直撞到死,这个声音和那只鸟的吱喳声一样,有一种注定要完蛋的调子——它和他永远逃不出这个地方。

“天!天哪!”远处的声音尖叫道,这是一种mí茫,大难临头的声音,“天啊……”接着是一片沉默,回音消失了。

他不知道有多久,在这个地方,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他开始mō索着向前走,喊叫着(也许仅仅在他大脑中),可能希望和说话的那人一起走出去,也许只是想找些安慰和听到回答。

但是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变成回音的回音,然后完全消失了。他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在这yīn暗的走廊中走着。他渐渐明白,这不是幻觉、海市蜃楼或一场梦——至少不是,通常的那种梦,他似乎走到了中间地带,处在yīn阳世界之间。但他是在走向哪一个世界呢?

那些令人不安的东西又回来了。它们象幽灵一样落到他前后左右,直到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他围起来,他几乎可以看到它们。全是炼狱的低语声。一个轮子在黑暗中转啊转,是个命运轮,红和黑,生命和死亡,转得慢了下来,他赌什么?他记不住也不可能记住,因为赌注就是他的生存,进来还是出去?必须做出选择。

起初他以为这是想象、是梦中之梦,但过了不知多久,他意识到这不可能是一种幻觉。他象个即将出生的婴儿,而且他听到了别的声音,不是那种回音,而是低沉的声音,就象无名的诸神用不灵便的舌头发出的一样。慢慢地,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他几乎能分辨出他们在说什么。

他开始时不时地睁开眼(或者认为他在这么做),他真的能看到说话的人了:明亮的。幽灵般的身影起初没有脸,有时在身边移动,有时俯身看他。他没有想到跟他们说话,至少开始没有。他以为这是死后的世界,这些明亮的身影是天使的身影。

又黑又长的走廊出现了一丝亮光,他加快脚步走了出去,象是个山头上是密不透亮的枝叶,脚下是软绵绵的枯叶烂草,一步一跌,两步一摔,树林又浓又密,垂下的枯死的葛藤象一排绞索,林间野兽在凄厉地吼叫,前面就象是通向无底的深渊。他的肋骨似乎摔断了,但他却不再有疼的感觉,意识里只是跑,快跑。蓦然,他一脚踏空,身子急速向无底深dòng里坠落下去……

啊,黄历发出了惊呼,睁开了眼睛。不管是以前的林明,还是现在的黄历,他们的梦已经结束。不管以前如何,梦真的结束了。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诉

第一百九十七章夜诉

夜深了,月光将院中的树影照在窗纸上,毫无声息地微微摇动,夜间的清凉中还藏有一种柔和的温暖。

黄历躺在炕上,大睁着两眼,望着房梁,难以入睡。穿越了,这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事情,而且是在最为艰苦残酷的抗日时期。如果自己没有失忆,会投身于这场争国家独立,争民族生存的血火之战中吗?他不敢确定,虽然他是香港大学历史系毕业,了解抗日战争的这段历史,但并不象大陆的人们接触到的日本鬼子的侵华罪证那么多,那么直接。如果不是懵懂之中地有了亲身切会,完全凭着一种本能的感情参与到这场残酷的战争之中,他可能会找个战火bō及不到的地方,禀持着自己逍遥快活的理想,抛开了那早已厌倦的特工生涯,以及那种虚假的又充满危险的生活,过着真正的林明的生活。但现在,他是黄历,他已经卷入并参加了进去。

现在chōu身而走还来得及,黄历慢慢伸出手,庙顶倒塌,并没有使他的身体受到太大的伤害,唯独脑袋被梁柱砸倒,昏mí了三天而已。绝对稳定的一双手,象是完全没有生命的石刻,一动不动,甚至给人以这双手的里面,没有血液在流动的感觉。他对自己稳定的手感到很满意,慢慢屈伸着手指,脑海里反复思考着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

老天将他抛在那个悲惨的年代,抛在中华民族存亡的岔道口上。睁开眼睛,他就会看到一个民族最深的伤口:yīn沉的天空下,谁的家园被孽火焚烧?谁的nv儿被兽兵追逐?谁的兄弟被无情的杀戮?谁的父老乡亲在yín威下被迫屈下双膝?

当这些在历史上都切实的发生过的、记载在书中的事情,现在又活生生的在他眼前重映时,来自最本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