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页)

卷专注地看她。

“他会不会是性情不好?”

“不会,他虽不太多言,但性情还好……说来,他也好久不曾约我赛马了。”他直起身子道。

“我找过他几回,好说歹说他就是一声不响,表情总是很沉重,像……压抑着什么似的,一径地做些个椅子、桌子,”官若盈低声道,对他说,也像对自己说。不觉陆文拓已来到她身后。

他邪笑着从身后一把抱住她,挑逗地轻咬着她的耳垂,“你找过他‘几回’了?嗯?”

“文拓……你别闹了,我,说正事呢……”她被他越吻越下的动作打断了思维,轻喘渐起。

他将她横抱了起来,向床榻走去,“明天我们一块去看看正风。今夜,你只能想我……”

陆文拓是标准的外向型大男人主义者。关上房门,一切好谈,谁有理谁做主,有时屈居劣势也无所谓;但房门一开,门槛一迈,什么面子、尊严一大堆,就开始摆起了一副庄主的臭架子!

什么人嘛!被迫走在他身后的官若盈不停地在心里咒他跌一大跤,在来来往往的下人面前出尽洋相!不过话说回来,他的一脸沉然和惟我独尊的气势还真是乱帅一把的。

去!犯贱哪!那叫踩在女人头顶上的尊严,是压迫女性而来的威风!什么了不起!这么一想,果然觉得没那么好看了。官若盈自我安慰地想。

不觉已至浩然楼,站在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锯木声:陆文拓蹙紧了眉头,推门而入。

正在锯木的陆正风仿如没听见声响一样,头也不抬地继续干他的事。

“正风。你这是干什么?”陆文拓环视四壁,发现一屋子全是木制品,未成的、已成的,都有。而且屋中潮湿而不通风,窗户紧闭,地上还搁着两盘未动用的饭菜。一盘已有霉意。

陆正风愕了一下,而后错愕地抬头,“大哥?”

“你是怎么回事?饭也不吃,人也不理,一个人关在屋里做这些干什么?”

陆正风又沉默了下去,低头不语。

“陆、正、风!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我要答案!”他一掌拍上临近的木桌,怒声大吼。

“我能说什么?我有什么权利开口!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连自做自事都不行吗?!我受够了!别再来烦我了!”他撒气地将手中的锯子使劲摔了出去,砸上一堆木制品,发出好大的响声,那堆东西因为受力太大而倒了,露出一副绝美的丹青。画中只有一双眼睛。一双盈满泪水的女性的眼睛,那动人的哀怨中的溢着滴滴情意。兄弟俩人没有注意这小小一角,但官若盈发现了。

她早有耳闻,陆正风的丹青乃一绝,这画,应是他画的才是。细看落名,果不其然。难道,陆正风的失常,会是为了“她”?

可“她”——会是谁呢?望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一丝灵光从她脑中急闪而过,又消失了。

身旁有两头快要爆发的狮子,她想细想也不成,只得试着打打圆场。“文拓,有事慢慢说,问清楚再发脾气。正风,先别恼,你大哥是关心你才来的,他想叫你一起过端午咧!”

“你有完没完?!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陆家的事轮不到你开口!”陆正风气得口不择言。

官若盈冲着咬牙切齿的陆文拓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正风,我知道你现在气在头上,我们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我还是有些话不吐不快,首先,我和你大哥向你道歉,我们忽略你了,竟连你受了伤害,我们也不知道,只任你一个人独自难受了这么久。但是,除此之外,你还在气什么呢?不要去伤害自己,也不要伤害别人,因为这对事情都没有帮助。哪里跌倒,哪里爬起,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有战功,有官阶,我也相信你是个有理想和抱负的人。这么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心受伤了,要找到症结去治好它、安慰它,就是不要任其溃烂流脓。因为这伤口并不只你痛,陆家的每一个人都会跟着你痛。想发泄,就发泄吧;想哭想叫想砸东西都无所谓,可我希望在那之后,再还我们一个顶天立地的陆正风!我言尽于此,你听与不听,都看着办吧!但请你记住,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包粽子,等你吃顿团圆饭,等你回家。”

语毕,官若盈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已有些动容的陆正风一眼,便与陆文拓相继离开。

房中,又只剩下陆正风一个人独自站在原地。他的眼光在环视这混乱的屋子后,定在了墙上的丹青上。

一颗豆大的泪水,落在了地板上。

离开浩然楼后,俩人一路无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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