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2/4页)

正对着曲直亭,正是日月庐中吃饭的所在。就在涤玄览拂尘一挥之后,突然一股清风从曲直亭吹进了天圆地方阁中,清风习习,风清而柔,拂面生爽,一直吹到了陆正身上。

这一阵风绵绵不绝,其中有一股生发之意。陆正被股清风所动,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之感。他目盲耳聋,周身触感变得更为敏锐,让他有些情不自禁的萌动之,不觉起身去迎那风中的丝丝清爽。

涤玄览看在眼里。拂尘再动,东面的八扇窗户依次缓缓打开,皆有风从窗外飘了进来,

陆正刚沉浸在那柔和之中,没想到这风突然发生变化。不是刚才那样只是一阵,而是分成了九道,从一个方向流窜进来。在天圆地方阁流动起来,有的撞到了墙上、柱上,有的则是呼呼地直接就冲着陆正来了。

那九道风撞到了陆正的全身,一触其身,便一下子就散开了,在空气中留下一股生发之感,让人呼吸起来,浑身上下都十分舒服。周身通透,上下灵敏,甚是奇特!陆正忍不住伸出双手在风中轻轻舞动,去触摸这风的感觉。

涤玄览见状,微微一笑,拂尘向南挥出,吟道:“噫兮一气自南来,摧然巨风自离离。”

天圆地方阁南面的对着的是炎下亭。就在涤玄览话音刚落,南面八扇窗户被齐齐摔开,发出巨大的响声。九道羊角旋风齐齐从一门八窗之中呼啸而入,风力强劲,将原来清爽温柔的东风生生扫荡一空。这羊角旋风打着旋,带着一股躁动之息。其中散逸而出的风刮到脸上,剧痛无比。这九道旋风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进来就冲着陆正去了。

陆正被其中一道羊角风扯住,几乎站立不稳要被扯到半空,赶紧腰臀合力,用力在地上一跺脚。整个身子窜了出去,脱离了那道旋风,然后迅速伏下身子,趴在地板上爬行,摸索着终于找到一个柱子死死抱住。

陆正心中惊骇,天圆地方阁中从来没有这样的怪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那九个羊旋风竟然好似受到操控一般,纷纷聚拢到了陆正身边。陆正被九道旋风扯住,好似被九个人用极大的力气往九个方向扯动,发髻被扯开,满头头发被扯得根根竖立起来。

陆正心中慌乱莫名,赶紧大叫:“老师,老师!乐先生,乐先生!”但始终无人回应。他心念急转:“难道老师和乐先生都不在草庐,还是这就是他们做的呢?这是要让自己被风吹走吗?”

涤玄览眼见陆正抱住柱子,那九道旋风一时奈何他不得,当即一挥拂尘,陆正抱紧柱子的双手双腿登时弹开,一下就被旋风扯了进去。

大风灌耳,耳膜鼓荡,陆正一张嘴,就有风灌进嘴巴,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被那九个旋风推来攮去,已经是头晕目眩,双脚时而左右错绕,时而沾地即离,浑身的骨架好像都要被拆散了。

这时,只见涤玄览的拂尘再动,这次是向西挥出,吟道:“噫兮一气自西来,飂风萧瑟自兑兑。”

天圆地方阁西门出去的亭子叫做从革亭。此时那风还还未到,却有一股透心的凉意先至。那九道旋风风力骤然一缓。紧接着,一道萧瑟之风刮至,打起了一个个卷,将那八扇窗门一下子打开,又一下子闭上。

阵阵萧瑟之风没吹来一阵,那旋风就弱一些,到最后终于被那萧瑟之风压到最低,突然消失在了天圆地方阁中,此时阁中已是充满凄凉之气。陆正刚刚才从那旋风中喘过气来,禁不住又有一抹悲凉之思涌动,让他想起了和心儿的分别,心绪不禁低落起来。

涤玄览最后向北一挥拂尘,吟道:“噫兮一气自北来,寒风肃杀自坎坎。”

北门出去的亭子叫做润下亭,那风带着一股寒气呼啸而来,从陆正的脖子间,钻进他的衣服里,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凉气。寒风驱走凄凉之气,却让人有一种被凝固的感觉。

正当陆正浑身渐渐冰寒,几不能持之时,最初的温柔之风又起,将寒意一点点的驱除。陆正才稍稍缓和过来,不了巨风再起,然后又是飂风和寒风先后而至。

陆正心中恍然,这四风竟是前后相克,循环而至。这滋味可太不好受了,陆正当即决定先出了天圆地方阁再说,于是凭着记忆摸索着寻找出路。

涤玄览见陆正要出去,当即拂尘一转,绕身一挥,登时四风并入。

这四风一齐进入,却产生了一种极为意想不到的变化。东面滔风进入,遍布生发之气,而西面飂风进入与之相持不下,又经南面巨风旋转撕扯,尽数要被扫荡,此时又有寒风袭来,将之凝化。四风之间不断相生相克,终于调和成一团氤氲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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