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页)

负责分发食品的工作人员吓得又从一架长梯爬回运输机内;这堆食品就如同一块扔进浑水的雪团一样很快融化不见了。镜头向地面拉近;可以看见抢到食品的人又面临着周围人的争抢;那一袋袋食品像蚁群中的米粒一般。很快被撕碎扯烂;然后人们又争抢散落在地的东西。另一架运输机则把第二个食品垛放在稍远一些的空地上;这一次根本没有士兵警戒。负责分发的人员也没敢下机;人群立即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般蜂拥而来;很快又把食品垛围在中间。

这时;一个绿色的身影从运输机中飞出;苗条而矫健;从十几米高处轻盈地落到食品垛上。涌动的人群顿时凝固了;人们看到站在垛顶的是智子;她仍是那身迷彩服打扮;颈上的黑巾在热风中飘荡;更衬托出脸庞的白哲。

“排队队!”智子对着人群喊道。

镜头拉近;可以看清智子怒视人群的美丽的眼睛;她的声音很大;在运输机的轰鸣声里都能听清。但下面的人群仅被她的出现镇住了一小会儿;很快又骚动起来;靠近食品垛的人开始割断外面的网兜拿食品。接着骚动加剧;人群再次沸腾起来;有几个胆大的丝毫不管;开始向垛顶爬。

“你们这些废物!为什么不维持秩序?!”钾子仰头向悬停在上方的运输机喊道;在运输机敞开的舱门处;站着几个脸色煞白的联合国移民委员会的官员。“你们的军队呢?!警察呢?!允许你们带进来的那些武器呢?!你们的职责呢?!”

舱门口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位是移民委员会主席;他一只手紧抓着舱门;另一只手对着智子摊了一下;慌乱地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智子从背后拔出武士刀;以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的动作连挥三下;将刚爬上垛顶的三个人都砍成了两截。那三个人被砍的方式惊人地一致:都是刀从左肩进右肋出;被斜斜地劈开;那六块半截人体向垛下飞去;还在半空;里面的内脏已经滋出散开;同飞扬的血瀑一起;噼里啪啦地落在人群中。在一片恐惧的惊叫和哭号中;智子从垛顶凌空跳下;落到人群中;再次闪电般地砍杀起来;转眼间已经砍倒了十几个人。人群惊恐地后退;很快在她的周围清出了一块空地;就像一滴洗洁精落到盘中的油汤里一般。空地上那十几具尸体也都同前面三人一样;被从左肩到右肋斜斜地劈开;这是让血和内脏最快流出的方式。在那一大片血红面前;人群中的一部分被吓得晕倒在地。智子向前走去;人们惊慌地闪开;她的身体似乎带着一圈无形的力场;把人群排斥开来;始终在自己周围保持着一圈空地。她走了几步站住了;人群再次凝固。

“排队。”智子说;这次声音不高。

人群很快变成了长长的队列;仿佛在运行一个数组排序程序一样。队列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巨型帐篷那儿;还绕着它转了一圈。

智子纵身一跃;跳回了食品垛的顶上。用滴血的长刀指着下面的队列说:“人类自由堕落的时代结束了。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要重新学会集体主义;重新拾起人的尊严!”

当天夜里程心失眠了;她轻轻走出房间。已是深夜;她看到门厅的台阶上有一闪一闪的火星;那是弗雷斯在抽烟。他的膝上放着一把“迪杰里多”。那是澳大利亚一种土著乐器;用挖空的粗树枝做成;有一米多长。他每天晚上都要坐在这儿吹一会儿。“迪杰里多”发出一种低沉浑厚的呜呜声。不像是音乐;仿佛是大地的鼾声;每天晚上;程心和AA都是在这种声音中人睡。

程心走到弗雷斯身边坐下;她很喜欢同老人在一起;他那种对苦难现实的超然犹如镇痛剂一般安抚着她那颗破碎的心。老人从不看电视;也不关心地球上正在发生的任何事。每天夜里;他几乎不回自己的房间;就坐在这里靠着门廊的木柱人睡;直到朝阳照到身上时才醒来。甚至在暴雨之夜他都这样;说这儿比床上睡得舒服。他曾经说。如果有一天政府的那帮杂种来把房子收走;他不会去移民区;在树丛中搭一个遮雨的小草棚就能过下去。AA说;他这把年纪那样不行的;他说;祖先行;他就行。早在第四纪冰河期;他的祖先就从亚洲划着独木舟漂过太平洋来到这里;那可是四万年前;希腊呀埃及呀连影子还没有呢。他说自己在21世纪曾是一名富有的医生;在墨尔本有自己的诊所;威慑纪元苏醒后也一直过着舒适的现代生活;但就在移民开始时;他体内的某种东西复苏了;突然感觉自己其实是大地和丛林中的动物;领悟到生活所需要的东西其实是那么少;感觉睡在露天就很好;很舒服。

弗雷斯说;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兆头。

程心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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