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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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这流氓,混蛋,无赖!”

仅仅这一天工夫,骇人的脑袋就在墙上出现了二十三次,以后天天如此。杜蒂耶尔对这套把戏,已经得心应手,然而他觉得光是骂骂副主任还不过瘾,于是便装神弄鬼,忽而鬼哭狼嚎,忽而发出恶魔般狂笑,听了叫人毛骨悚然:

“戛鲁—戛鲁!一条恶豺狼!(狂笑)吓得直筛糠!(狂笑)”

可怜的副主任越听越怕,只见他面如土色,气喘吁吁,毛发倒竖,汗流浃背,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第一天,他就掉了一斤分量。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的身体明显地消瘦了,这且不说,他又添了两种毛病:吃饭时用叉子喝汤,见着警察就行军礼。刚到第二个星期,家里人就叫来一辆救护车,把他送进疗养院。

杜蒂耶尔可算摆脱了专横的莱居叶了,可以重新使用他那宝贵的格式:“根据某月某日的贵函,并参照双方来往信件,我荣幸地通知您……”然而,他还觉得意犹未尽,又有一种新的无法克制的欲望在他身上作祟,他一心想再施展施展穿墙的本领。当然,要穿墙好办,在自己家里就可以穿来穿去,再说,墙壁也不是稀罕之物,到处都有。可是,一个本领高超的人,老搞这类把戏,绝不会感到满足。况且,穿墙过壁这种事,本身也谈不上是一种目的,只能说是冒险的开始,接下去要有一系列作为,还要干得轰轰烈烈,总而言之,必须得到报偿。杜蒂耶尔对此十分清楚。他感到需要大显身手,日益向往一鸣惊人,及早实现他的愿望;同时,他还有一种旧念,就仿佛墙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可惜的是他缺乏目标。他想从报纸上找点东西,激发激发灵感。他特别注意政治栏与体育栏,觉得这两类活动都是令人尊敬的。但是,他最后明白过来,在这些方面,能穿墙而过的人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而社会新闻最能启发人,他就把注意力转到这个栏里。

杜蒂耶尔首次作案,是盗窃塞纳河右岸的一家大信贷银行。他穿过十二三道墙壁,钻进各式各样的保险柜里,兜里塞满了钞票,临走还用红粉笔留下他的化名:戛鲁戛鲁,签名下边还划了一道,笔体显得非常潇洒。第二天,各家报纸都刊登了他的签名。一周之后,戛鲁戛鲁名声大振。过位神奇的大盗深得人心,警方被他作弄得晕头转向。每天夜间,他都有惊人之举,引起轰动,不是洗劫银行,就是盗窃珠宝店,再不就叫一个阔佬倒霉。从巴黎到外省,凡是多少有点想入非非的女人,无不渴望将自己的身心奉献给可怕的戛鲁戛鲁。在一个星期内,他连续作案,盗走布迪卡拉名钻石,席卷市银行,使群情振奋到了极点。内政部长被迫辞职,登记局长也跟着下了台。可是,杜蒂耶尔虽然成了巴黎的巨富,每天却按时上班;有人议论说,应该授予他一级教育勋章。每天早晨,同事们一上班,就在局里评论他夜间所作的奇案,他在一旁听着十分开心。只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这个戛鲁戛鲁,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是个超人,是个天才。”听到这样的赞扬,杜蒂耶尔窘得满脸通红,在眼镜后面闪烁着友好感激的目光。有一天,这种众望所归的气氛,消除了他的一切顾虑,他觉得再也不能隐瞒下去了。他的同事正围着一份报纸,争看报道法兰西银行盗窃案的经过,他显得有点羞怯,打量一下同事们,接着语气谦虚地宣布:“要知道,戛鲁戛鲁,就是我呀。”全场顿时哗然,杜蒂耶尔的一句交心话,惹得全体大笑不止。从此,大家一见面就逗他,叫他戛鲁戛鲁。傍晚临下班时,同事们都拿他开心,嘲笑起来没完没了,他觉得生活并不那么美满了。

几天之后,戛鲁戛鲁在和平街的一家珠宝作案,让夜间巡逻队当场拿获。当时,他作完案,在收款台上留了名,高唱一支饮酒歌,还挥舞一只金杯子,敲碎好多玻璃。对他来说,往墙里一钻,避开巡逻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事情的经过表明,他是自投罗网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使他的同事们哑口无言,因为他们不相信他的话,搞得他十分难堪。第二天,各报在头版刊登了杜蒂耶尔的照片,他们果然大吃一惊,一个个后悔不迭,自恨有眼无珠,没认出他们这个同事是个奇才。大家于是效法他,纷纷留起小山羊胡子,以表示对他的崇敬。其中有些人,懊恼与钦佩的心情格外强烈,甚至看到他们朋友熟人家的钱包手表,也跃跃欲试,想伸手去摸。

不用说,人们会觉得,仅仅为了让几个同事大吃一惊,他就俯首就擒,此举未免过于轻率,不是奇志能人之所为。其实,在下这种决心时,表面的意愿是无足轻重的。杜蒂耶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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