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有气无力的唐七虚弱地说道,汗流浃背的直吐大气,看得出来他快累翻了,每走一步气力就少一分,只差没厚颜无耻的要岁数多他一倍的老马驮他一程。

“是吗?我倒没注意到这一点。”面露谦和笑意,脚步扎实的男子不以为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个毛躁娃儿,功夫还没能练出火候。

“你没注意到的地方还很多呢!要是不让那个偷儿溜掉,咱们现在已经在茶馆歇息喝茶了,哪需苦哈哈的在沙漠里踩沙子。”说完,他一脸厌恶的倒倒软鞋里的沙,一副快受不了的表情。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怠惰之心不可有,从小训练好你的耐性才不致仓卒行事,行医之道最忌急切浮躁,已逝之事再也追不回毋需挂怀,做人当看眼前……”

一听师父又开始说教了,最怕人念的唐七赶紧出声,“师父,我头痛,拜托你饶过我吧!”

一抹笑意噙在嘴角,斜背轻巧医箱的柳缝衣神情淡然的一抚马背,不觉烈阳灼顶的谈笑风生,一如平时出诊为人医治一般,丝毫不见些许怨怼或不满,怡然自得的朝风流动的方向慢条斯理地移动。

生性淡泊的他从不计较得与失的问题,为人谦厚有礼不看重名利,敦尚的性情如一潭静水波澜不起,很少有事情能引起他大起大落的情绪,恬淡的行走需要他的地界。

他是一名大夫,江湖中受人景仰的一代名医,年岁虽然不大仅二十有七,可妙手回春的医术直逼扁鹊、华佗,就算刚断气不久的死人也能死里逢生,只要他银针一下。

不过他行医数年最怕一种人,那就是女人。

不是他行为不正淫心暗生,更非女病人便拒之于外不与救助,而是他飘逸温雅的俊秀外表每每惹来不少麻烦,芳心暗许的姑娘家总以感恩为由意欲以身相许,逼得他无法在同一个城市待得过久。

美人恩可不是人人消受得起,诸如举止端正的他也只能敬谢不敏,漂泊四方的游子无以为家,终身大事向来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而身边的小药童是他无意间在河边拾起的弃儿,因父母双亡无处安身,他一时不忍收留为徒,至今也有十年余。

“我看你是懒病发作,一心想贪个凉快,巴望着老母马能驮你一程,免去你风沙奔波之苦。”年纪轻轻就吃不了苦,将来定无长进。

风起三里,云涌四海,池中蟹终难成蛟龙。

哇!师父怎么猜中他的心思,简直和天人无异。“马的天命就是让人骑嘛!咱们干么买了它当大爷,什么活都不用做。”

马比人好命。一双埋怨的眼没精神的横睥,不懂有坐骑为何还得用双脚行走,根本不合常理。

“它老了,驮不动你和我。”所谓天命是人所定约,原野上的马匹并非天生该为人的坐骑。

马嘶长空,鹰扬万里,何不是一种洒脱呢!何必制伏它们与生俱来的天性。他买下这匹老马的用意只想减轻它的负累,免得遭残暴无情的主人鞭打至死,留它一条生路。

殊知马也有灵性,知恩图报不肯离去,尾随其后扛起简陋行囊同行,犹如饲养极久的家驹。

“又不是一定要两人同时骑一马,我们可以轮流骑一会嘛!”他的脚快酸死了,好像绑了十斤石一般举步维艰。

“我不累。”他足履轻盈,沾地不留迹。

一句话堵住唐七未言的十句话,气喘如牛的他微带不满的瞪了走不快的老马一眼,再度咒骂起没良心的偷马贼,一张嘴不怕渴的嘀嘀咕咕,将贼偷儿骂得体无完肤。

“小七,师父有没有教过你为人要宽怀为大,勿造口业?”为了一点小事耿耿于怀非大丈夫所为。

“可是贼秃子真的很可恨,谁的马不偷偏偷我们的,分明跟我们过不去。”不想不气,越想越气,一肚子火都快烧着眉毛了。

“我说过人家也许真有急需先借去一用,给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毋需气愤不休地恼恨于心。”君子坦荡荡,不言是是非非。

“我们也要用呀!怎么可以便宜了不学无术的偷儿,说不定这会儿我们的马已经被偷儿给卖了。”他没好气的说道,气愤不平的挥舞着双臂。

师父的个性就是太善良了些,凡事无欲无求的叫人看了就生气,要不是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也需要五谷杂粮和住宿,搞不好他连诊金都不收当救治贫苦,两袖轻风依然无所谓的笑笑。

真不知道师父心里在想什么,明明能名利双收的机会偏是不在意,宁可浪迹天涯为无助百姓解忧,视财富如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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