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4页)

大。应该是四三的。楚画穿上往前走,走两步,鞋掉了,走两步,又掉了。楚画停下来回头瞅谢天犁说还是被捧着省劲儿。脱了鞋给谢天犁。谢天犁穿上鞋,捧起楚画向车走去。

4 月牙五更(1)

到了家,谢天书已经在楼下等他们。谢天犁说四哥扶母亲上楼吧,他和楚画出去吃点饭。

楚画和谢天犁相对而坐,他们中间有些西餐和红葡萄酒。酒吧里播放着古筝曲,是从《月牙五更》变奏出来的或者是根据《月牙五更》创作的。谢天犁和楚画都被这首曲子所吸引,心并没有在酒上。注意力也不在对方。

一对小情人相拥着,缓缓地跳贴面舞。

直到曲子结束,那一对跳贴面舞的青年也回到自己的座位。谢天犁才举杯,向楚画示意,干了一杯。放下杯后谢天犁说,这个酒吧很有意思,放古筝曲。他说着抬手将服务小姐叫来,小声对她说些什么。服务小姐走了。过了一会儿,那首古筝曲又在酒吧的空间里流淌起来。

谢天犁端起杯向楚画示意,两个人喝了。谢天犁放下杯,说:请问,你有什么爱好?

楚画说:听音乐、画画、上网聊天。

谢天犁说:上什么网站?

楚画说:搜狐。

谢天犁说:网上用什么名字?

楚画说:老巫婆。

谢天犁笑了说:这个名字好。

楚画说:你也上网吗?

谢天犁说:我只是查资料的时候上网。这两天夜里,我上网查了一些关于精神病的资料。资料上说,精神病人只是一些不幸暂时迷失了自我的平常人。

楚画说:您母亲迷失了自我。明白的时候为现在的儿女,糊涂的时候为失去的儿女。一切都是为了盖五座三间大瓦房。清堂瓦色的。漂漂亮亮的。让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全住在一个大院里。唯独没给自己盖一处房子。只为儿女。没有自己。

谢天犁说:是啊。妈就是这样,只有儿女,没有自己。问题是我用什么来拯救老妈?据美国哈佛医学院医学博士亚瑟·克莱曼在《神经与精神紊乱的全球负担》一文中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的寿命延长,全球将流行神经与精神病。

楚画说:是的。根据对2020年的疾病总负担预测值,精神卫生问题仍将排名第一。已远远超过了心脑血管、呼吸系统及恶性肿瘤等疾患造成的负担。精神疾患是一个突出的社会问题。

谢天犁说:也是家庭问题和家庭负担。这个问题能不能通过社会来解决。比如,有个精神养老院、精神护理院、精神康复院什么的。

楚画说:你的想法超前,也很可取。只是眼下还为时过早。

谢天犁说:您好像对我母亲的病很有信心。

楚画说:是的。

谢天犁说:你是我母亲的希望,也是我们家的希望。为这,我敬你一杯。

楚画说:我好像也是你们家庭的成员,这是自我感觉。我愿意干这一杯。

谢天犁把一杯酒倒到嘴里就没了,瞅楚画。楚画在谢天犁的目光下,将红唇轻轻地含住杯沿,长睫毛向下垂成一弧,红酒平静地向下沉落直到消失。她放下杯子说,你说有事求我。说吧?

谢天犁给楚画倒了酒,又给自己倒满说:用我妈的话说,在这个家庭里,我是受苦最少,念书最多,也最最不孝的。孝的问题,不仅仅是道德问题,也是人性,人类的问题。在这方面,我深感愧疚和遗憾。四哥、四嫂这人,总是为别人着想,怕二哥高血压,怕姐的青光眼,所以把母亲的一切都承担过来。妈的事,四哥和四嫂不仅会瞒着二哥和我姐,而且也会瞒着我……

楚画说:于是,你想让我当内奸?

谢天犁说:我相信你能同意。

楚画说:我同意。

谢天犁说:那么我就认定从你这儿得到的情况是绝对可靠的了?

楚画说:是这样。

谢天犁说:谢谢。掏出笔写,交楚画,这是我的手机号,请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楚画写了交谢天犁。

服务小姐走来,递给谢天犁两张碟。

谢天犁递给楚画一张说:这是古筝曲《月牙五更》,从小就听惯了这支歌,今年还看了一场沈阳艺术团演的《月牙五更》舞剧,没想到今天在酒吧里又听了一个古筝曲。看得出您也很欣赏,我们一人一张。

楚画接过碟说: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探讨。

谢天犁感到有点意外:噢?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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