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哎呀不远的!过後面两条街,再穿一个巷子,镇国朔将军府就是了!”

“纯……”直觉上,我不想让纯提起将军府,太过招摇,总会惹来麻烦。但还未等我岔开话去,摊主已经由惊愕转为崇拜地作揖道:

“难道……啊!二位可是将军府的少爷麽!啊!天啊!二位少爷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摊主这一惊呼,立刻引来周围其他人的注意。我只想赶紧从这样的环境中离开,谁想纯却背起手来昂首挺胸地回道:“算你反应的快!”

“纯!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我试图拉他抽身,但周围已经聚起来一群围观的人。我不喜欢被打量审视的感觉,不管那些目光里面究竟是什麽东西。

“是公子啊!是朔家的洁少爷!你们看那眼睛和发色!是公子没错!公子万福!”

“洁!可是栗子糕还没……妈呀,他们这是做什麽?”纯的抗议被人群齐刷刷地叩拜淹没了。“洁,‘公子’是什麽啊?他们说谁呢?”

看著黑压压的後脑勺和天真得左顾右盼的纯,久违的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只觉眼前黑了黑,头疼的很。

“纯,我们走吧。”我无力地牵住纯的衣袖,却无奈地发觉眼前被围得根本没有路……身体的某一处,好像突然又撕裂开来……锥心刺骨地疼……一阵眩晕……眼前,没有路……

公子……?是谁?

真是可笑!

快十年了!

我几乎忘记那个身份了!

为什麽想要过平常人的生活就这麽难!

忘了那个身份怎麽就那麽难!

没看见我千方百计地逃麽!

为什麽还把我往回推!

“可是……洁,公子是谁啊?”纯依旧傻傻地摇著我的手,“他们又是在干嘛?”身边乌压压匍匐在地上的人群让第一次见此情景的纯有些怯。

“……我不知道……纯,我们快走吧……”体内正有一股情绪在翻涌……我强装镇定,却知这样的压抑已到极限。我必须赶紧离开这样的地方,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麽来……

“公子!请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家吧!”

我拉著纯试图冲出这重重围阻,不料眼前又冒出一个障碍。

“你们家的事又与我……”

我确定了,那是怒火……在我吼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境突然变得莫名地悲凉和畅快。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大声地讲话、这样无礼地吼人……但是,身边的纯发出的颤抖和眼前人眼中的绝望又把那腔怒火瞬间浇灭,於是原本应该接下的“……何干!”立刻化作寥寥余烟。我发出长长的叹息:

“请问是何事?”我按了按纯的手使他安心,心中却明白吐出那句黄连般苦涩的问句意义为何──我,又,承认了,那个──

身份…… 。。

3。5

“请问您有何事?”

本以为会被狠狠斥责的男人,在我突然转换语气之後,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半开著口,呆呆地盯著我说不出一个字来。

趁著这个空档,我有机会可以好好地打量他一下: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看起来很消瘦,脸上也是一副和年纪不相仿的沧桑,一身雇工打扮。──管他的闲事很是让我愤怒,可偏偏心里又有那麽点同情。同情?呵!在和满心嫌隙的斗争中,竟是同情占了上风!我肯定是哪里不正常了!

“喂!你到底是说说什麽事情我们才能帮你啊!”到底是纯按奈不住代替我催促起来。

“是!”满心欢喜地跪拜道:“小的是荣巷卓府家的长工,上个月小的母亲生病,小的因家穷,没钱医治,就向东家借了五两银子,说是这个月还。当初立的字据是如果还不上银子就要从小的家中拿走一样东西。小的当时心想,小的家已穷得家徒四壁,就算是什麽东西被拿走,也不会是值钱的物件,於是小的也没多想,就签了字据。”

“结果?上当受骗了?”

“公子英明!”长工继续说,“虽然请了大夫,可因小的母亲病得实在太重,十天前就去世了。今天早上,东家催人来要钱,小的又没有财路,自是还不上的。本想拿家里的什麽抵押,没想到……没想到……”长工按下哽咽,“没想到东家少爷看中的居然是小的内人!如不是今天非嫁娶之日,就要把内人带走了。今天管家临走时说,说明天来领人……”

“那你们怎麽不报官?”

“公子……卓府乃京都数一数二的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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