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部分 (第3/4页)

知道此乃大忌,自不会铤而走险。况且小皇子能得以立储,却也是在爹爹的预料之中。一则爹爹任吏部侍郎多年,后来又升了吏部尚书,朝中及外放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都与爹爹有关。爹爹为官清正,朝中自然有许多人感念爹爹的恩德。二来甄家为官多年,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又手握兵权,不少人生怕逢迎不及,唯甄家马首是瞻。况且最要紧的是朝中众臣也须揣摩圣上的心思,妹妹在后宫的恩宠天下皆知,大部分朝臣自然将宝押在了予涵身上。朱家虽也势力很大,可是老太后薨了,当今皇后又不甚得宠,且并无所出。虽收了皇长子予漓在膝下算作嫡出,可是皇长子生母身份卑微,皇长子也素来不得圣意。所以终究是落了下风。至于二皇子予湉,生母只是一个无宠的宫女,虽给了敬妃抚养,可是冯家的势力到底不能与甄家抗衡。而且看当时的情形,冯家似乎并无意为那孩子争这储君之位。”

我把玩着案几上的羊脂玉镇纸,半晌方道:“哥哥素来谨慎,自不需嬛儿多言。只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唯有处处小心方可永保无虞。如今在后宫中我虽独得圣宠,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皇后还屹立不倒,且又对我恨之入骨。今年若不是太后大丧,九月便该秀女大挑了。因着太后大丧推一推,最晚也过不了来年正月。到时又不知是何情形。”

哥哥亦无语,我又问道:“那采月可有消息?”哥哥默然摇头,叹道:“我先后派出了几百个得力的亲兵四下搜索,仍然没有消息。”我苦笑道:“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好几个月了,恐怕是已糟了皇后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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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音信全无,令我情绪低落至极,加之天气又冷,便整日闭门不出,只是让婉愔多多留意皇后的动向。小允子亦不时带来小路子、红叶报来的延禧宫的消息。陵容每日躲在宫里不肯见人,私下里差宫里的内监出宫去配了好些草药回来偷偷煎着喝。我便命小路子将每样取些来,又召了温实初入宫。

温实初看了这些药材,笑道:“是柴胡、当归、炒松壳、白芍、玫瑰花、红花、白术、云荃、白僵蚕、冬瓜仁、白附子。这方子是舒肝理气健脾化湿的。可以祛斑。却不知是谁用的?”我笑道:“祛斑的方子,温大人说是谁用的?”温实初沉吟片刻道:“若是她用的,这方子便不对。臣给她把过脉,脾倒不虚,却是肾虚。只是不晓得是哪位太医开了这方子。”我捡了一个玫瑰花骨朵随手碾碎了,笑道:“并不曾有太医请脉,是她自个在宫里琢磨的方子,恐怕是从什么医书上寻来的。这方子不对,日日服药可有妨碍?”温实初摇头道:“倒无大碍,只是去不得斑。”我笑笑道:“那便随她去吧。”温实初纳闷道:“这主子怎地不传太医,倒自己开起药来了?”我冷笑道:“怕是羞于大张旗鼓地寻那祛斑的方子,只恐去不了斑反招人嘲弄。”

温实初去了,我望着书案上的药材,心中却生出几分怜悯来,如今皇上待她冷了,宫里素来不待见她的人便也愈发欺人了。前日便在凤仪宫外被恬嫔当众戏弄,那杜恬嫔的嘴当真刻薄得很。这原也是她的报应。

皇后仍然没有什么动作,每日只在宫里写字。难道因这立储之争的落败,当真没了指望,便也从此转了性儿了?我猜不透皇后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也不再费脑子瞎猜,只是让宫里越发小心提防。

这日玄凌下了早朝过来,我正在东暖阁逗着予涵玩耍。予涵见了父皇,伸着手要抱,玄凌便笑眯眯地接过来抱在怀中。予涵一把抓住玄凌手上的羊脂玉扳指不放。玄凌随手退下来放在予涵手中,予涵拿了玉板指咯咯地笑着,一松手便丢到地上,众人皆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捡了,所幸并不曾磕坏。玄凌笑道:“这么小就学会淘气了。”说着让|乳娘接过去抱了。我便亲自拿玉扳指给玄凌戴上,玄凌又逗着岚若玩了一会,方和我回后殿去。

玄凌在宝椅上坐了,又拉我坐在身旁。犹豫了一下,道:“赫赫的骑兵近来时常袭扰边境,六弟今日早朝奏请去边关戍守,朕没有准。”我心头突突乱跳,半晌方勉强道:“六王素来是个闲散王爷,虽然平汝南王立了大功,一向却也甚少在朝政上用心。怎么会突然自请去边关戍守?”玄凌叹道:“朕说了你可别恼,六弟怕是不肯娶玉隐,才远远地躲了。”我心中酸涩不已,强笑道:“皇上下了圣旨,六王怎能抗旨不尊?”玄凌摇头道:“倒没有公然抗旨,朕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我心头五味杂陈,由不得落下泪来。玄凌见我落泪,却也慌了神,忙拿帕子帮我拭泪。我暗自懊悔自己竟如此失态,便推开他的手,佯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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