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是歇着吧,只要你猫着,咱班肯定都能囫囵着回来。

小山东急了,越急越不出话来,你,你太小瞧人啦!

马卫东终于说,都少吵吵!那绳子是挂衣服的!

这时候陈春来过来了,端着一个盆,放在地上,大家看到盆里还有沙子。陈春来说,大便就在这里解决,小的到门口,就地解决,别忘了拉着绳子!当心掉下去!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大个子和假寐的大刘都哈哈大笑起来。

马卫东吼:笑什么!那就不能挂衣服啦?

陈春来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说,夜不更衣,你挂什么衣服?

大家都笑开了。周正说,还是城市兵讲究啊,打仗也不忘洗衣服。

马卫东刚想反击,小山东接过了话茬:洗衣服对,卫生。

周正说,以后我说话你少接茬!敢情就你俩是一国的?

小山东赶紧把嘴巴闭得紧紧地。

陈春来说,大家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别搞阶级矛盾。那个,小便的时候注意,靠近村庄和车站的时候尽量提前解决了,别给老百姓造成污染。

大家切切的笑了。

于是在军列经过一条铁路桥的时候,桥下奔腾着浩荡的江河,在桥上经过的军列上两侧喷洒着同样浩荡的小瀑布,阳光底下,非常壮观,那场景诗人们看见恐怕都要喷鼻血而死。

军列在黑暗中疾驶,车厢内不许有光线,不许喧哗。军列沉默的穿越山川平原和城市。偶尔在一个车站,有人列队把守,那些身影很容易辨认,都是大盖帽。

这是一次隐秘的行军。

在两节车厢的接口处,有人悄悄的抽烟,烟味被车风抽得一屡一屡的,在车厢里忽隐忽现。

马卫东闻得烟瘾上来了,睡不着,刚想下去也抽两口,听见有人在喝斥抽烟者:没听见命令吗?哪个班的?班长呢?

然后就是陈春来的声音:报告排长!我马上让他做深刻检讨!

排长说:怎么检讨?要是战场上,这一火车的人都挂了!你给谁作检讨去?

然后一片静默。

最后排长说:拿杯水来!

马卫东悄悄的打开门一条缝,往那边看。

隐隐约约的,黑暗中,排长把香烟掰得粉碎,攮在搪瓷茶缸里,又对班长说:明天早上,让他喝了!

陈春来说:是!

排长走了,马卫东才看见,班长对面站着的是大刘。

大刘是三排著名的老烟枪,原来的排长对他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可现在换的这个新排长,做得可真绝。

据说这个新排长是从教导队调来的,狠角儿,曾经杀过人。他原来所在的连队非常NB;中国军队能参加的最光荣的几场战役他的连队都参加过,那是个令所有中国军人仰慕的连队。但是,由于组织需要,他被分配到了这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连队。这对于他来说,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非常痛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看不起这个连队。他不满意每个战士。他对每件事都在苛求完美。也许,他想把这个排打造成过去他所在的那个排,那个光荣的英雄排。

个性温和,对战士宽容大度的陈春来总是被他一再的当做反面教材。

开赴前线行军头一天,全体官兵一律要剃光头发,阿列一时不能接受,他脑后有一屡乳发,大约一尺长,是他死去的阿妈留给他的最后的念想,平时都盘在帽子里,看不出来,可是大家都站在一起一块理发,不免暴露在外了。头发的秘密也许只有陈春来知道,他看着阿列悲哀的眼睛,一时没下剪刀,新排长看见了,拧着眉头上来,剪到发落,阿列的母爱的替代品飘飘的落在了阿列的军鞋上。

阿列当时就落泪了。他捡起头发,收在上衣口袋里。

排长就说:一班长!你的兵都是这熊样?

全班的人都怒视着他。

他好像没看见:马上就要上战场了,还这样婆婆妈妈,一班长,你怎么做的动员?就这士气打狗屁胜仗!

陈春来老老实实的听他训斥。

后来新排长的后脑上就经常有一班战士们的诅咒,一班的兵也经常成为新排长的“照顾”对象。

全体官兵全成了和尚头,都是自己人修理的,免不了类似狗啃式手法,也有少许几个先理的牺牲了点头皮。

老赵说,无论怎么着,俄婆姨都是寡妇了。

只有小山东陪着傻呵呵的笑了笑,其他人谁也笑不出。

上军列的前一天,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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